“庄先生冬祭的礼品我来准备吧。”庄篱说。
虽然监事院行事诡秘,但发生在京城的事还是很快就传开了。
如今薛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有太医能随时问诊,庄篱也不再过问,毕竟她也不是真会看病。
街上官员们交头接耳。
夜色中的金水河楼船上,热闹刚开始。
张择一顿。
室内的人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揶揄。
张择走进朱善家中,这里里三层外三层被兵卫围住,朱善的亲身随从们也都被看管在院子里。
睡梦中。
庄篱正在桌案前整理笔墨纸砚。
因为要准备明日出行,两人便不再多留告退了。
周景云喝了口茶,问:“最近练字了吗?”
前两天还凶神恶煞到处杀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谁杀了他?
“中丞,没有任何人潜入。”第一个发现朱善尸首的随从被揪着过来,此时哪有人前人后的威风,面如死灰,眼神惊惧,“我们明处三个人在卧室外守着掌事,屋外还有四个暗卫。”
她还安排她做事了,东阳侯夫人心里哼了声,嘴上没说什么,只看着周景云说:“山里比城里冷,你们别穿少了,带上手炉。”又小声嘀咕一句,“病也才好。”
朱善的喜好张择也知道,打开荷包看到是一绺女子的头发,他带着几分嫌弃扔在朱善尸首上。
“母亲不如后日再去,明日我和世子折梅回来,母亲带去给姨母看。”庄篱笑说。
庄篱躺在枕头上笑说:“好啊,隔着一日没读我都忘记了。”
周景云刚踏入户部,有同僚迎过来低声说“监事院的朱善死了。”
看到两人不是问安的时候并肩而来,东阳侯夫人有些惊讶,待听了说明日想去登山,便撇撇嘴:“去吧。”
这也是她回报的善意,周景云抿了抿嘴,说声好。
周景云默然一刻,看着她滑下去的被子,伸手往上拉了拉,转头熄灭了灯躺下来。
周景云摇头:“还是我来吧,我也是学生,相当于半个儿,你有什么要送的,写下来给我。”
张择环视四周,再看朱善自缢而亡恐怖的面容,视线落在他身上散落的两张纸上,伸手拿起来,见是一些人名籍贯等等。
……
……
周景云听到自缢的死因也觉得很震惊,待听到说是蒋后鬼魂杀人,便又觉得可笑。
“上次读到这里的时候,你都睡了。”周景云看着书,说,“我再读一遍。”
仵作们应声是,开始搬朱善的尸首。
朱善一向力气大下手狠,没想到对自己也是如此。
许妈妈掩嘴:“夫人,少夫人,怕吗?”
“如果真是蒋后鬼魂。”张择说,呵呵一笑,“杀一个朱善,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他环视四周。
“中丞,我怀疑这是蒋后党干的。”一个兵卫低声说,从尸首上捡起那两张纸,“刚拿了名单,朱善就死了。”
周景云有些惊讶。
亲随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周景云笑着应声是。
张择皱眉问:“怎么杀的?”
庄篱一笑:“没有呢,过两天就写,到时候再请世子指教。”
庄篱起身:“我们去跟母亲说一声。”
现在她开始跟他一起去问安,有事也主动说我们,就像真的夫妻那样。
其实已经讨好了,要不然夫人何必多叮嘱一句拿手炉穿厚点,世子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哪里怕冷,还不是怕庄篱冻着。
“夫人,你可有福气了,哪个儿媳和丈夫出门还邀请婆婆一起的。”许妈妈笑说。
庄篱也不跟他客气说声好,从他脚边上了床,动作快的,周景云没来得及收脚避让,只能笑了笑,看着庄篱在身侧躺下,还自在的挪动一下找到自己舒服的姿势。
“哦,这是。”亲随说,“是。”
“检吧。”他说。
“这一大早,又有谁要倒霉了?”
她面向他这边,双手放在脸颊上,睡得沉沉。
上官月看着一身道袍,腰里系着拂尘铃铛走进来的王同,很是惊讶。
“你小子怎么出来了?”他上前笑问,“被玄阳子赶出来了?”
王同哈哈一笑:“我是奉师命出来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