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第一堂课, 她就跟贺星原提出了这一点:“工作日下午来上课的,不是闲得慌的大学生小姑娘, 就是在家没事干的老大妈,一到课间, 一半在我耳边问我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哪个色号的口红,一半问我结婚了吗, 生孩子了吗……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她坐在副驾驶座嚼着口香糖, 摊摊手:“我是要治病, 又不是搞联谊,为什么不报一对一的课?你要是零花钱不够,问我要啊。”
贺星原打着方向盘笑:“不是挺可爱的么?”
“你说谁?”
“小姑娘和老大妈。”
林深青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贺星原看看她:“你看她们练瑜伽的时候,没发现自己柔韧性有多差吗?”
她像听见什么好笑的话:“我一个插班生, 跟老学员有什么好比的?”
“那不说她们,我们学院女生这方面素质也很好, 一字马、下腰后翻随手就来,你行吗?”
“我能喝三斤白酒, 你的女同学们行么?”她无所谓地笑着,“术业有专攻,我不吃激将法。”
而且一字马这玩意儿, 她青春期也是劈过的, 不过工作后疏于锻炼了而已。
贺星原有点为难:“你非要我说下去?”
她看着他, 等他说。
“靠一字马和下腰后翻能做的, 喝酒管用么?”
林深青愣了愣:“你现在是在跟我开黄腔?”
底线之所以叫底线,是因为它其实只有那么细细一根,一次越界,就会再有无数次越界。
或者后来的这些,都已经不能称之为越界。
贺星原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林深青被气笑:“你等着,等我给你劈出个花来。”
看着半分钟前还在说“不吃激将法”的人,贺星原笑着踩下一脚油门。
他想,难怪有人说,不那么聪明的女人反而比较可爱。
林深青“忍辱负重”地上了一礼拜瑜伽课。
一礼拜后,她在家里那面全身镜前给自己拍了张照,发给贺星原。
贺星原给她的消息设了特殊震动音,所以即便在上吴德的课,也第一时间拿出了手机查看。
结果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屏幕上,林深青穿着半身背心和只遮到大腿根的热裤,拧着纤细的腰肢劈了个一字马。
他不知不觉盯着照片看了太久,忽然听见讲台上吴德说:“刘敦,看看你左手边那位同学瞧什么瞧这么认真。”
贺星原立刻抬头,但快不过刘敦已经瞄见了他的手机屏幕,并大声宣告:“老师,他在看黄片。”
“……”
满堂大笑。
贺星原一手锁屏,一手盖上他后脑勺,把他头往桌上摁,切齿道:“找抽?”
“干什么呢?”吴德一声低叱,给了贺星原一个警告的眼神,敲敲黑板,“上来解题!”
贺星原拿着课本走上讲台,直到下课才有机会重新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