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桢了然,笑问“不是派兰珠、知绿,可见妹妹极信任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留思。”
留思的礼节恰到好处,回答并不犹豫,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放宽心,她就是个奴才,像往常一样对待主子们就好。
而且,她本来就是奴才。
石桢也不过问候两句,便随着父亲进去。
他其实对王友成没什么执着,单纯陪着父亲过来,只是一进到牢里,眼前的景况却让他吓了一跳。
似乎刑部官员误会了,竟将王友成一家四口都提了上来。
此时王友成、王钱氏、王宁宁与那王家么儿,手镣脚铐,跪在地上,王友成夫妇见到石家父子,惊愕非常,然后双眼立刻迸发期望的目光
“永年”王友成激动得想上前,但被沉重的枷锁拖住,吃痛得嚎了一声。
王家人关在牢中有些日子,各个狼狈不堪,披头散发,身有异味,石永年沉着脸,还未回应旧识的呼唤,王钱氏看到石永年身边丰神俊秀的石桢,颤着声音道“石大哥,这、这莫非是你那长子石桢”
王钱氏在东夷自然是见过小时候的石桢,还与其他夫人们疼爱他两年,见那眉目熟悉,且长成更为优秀的样子,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王宁宁则是在看到石桢走进来时,便痴痴地失了神。
石永年可不是来叙旧的,他痛心疾首地质问王友成“你若是不想与我结这儿女亲事,为何不早早递信来退亲多年的交情,我还会为难于你吗你究竟怎么想的放着正妻的位子不要,把女儿送去给二皇子殿下当外室”
石桢感受到王宁宁炽热的视线,毕竟是自己前未婚妻,他好奇地张望过去,只见王宁宁一副瘦弱的样子,跪都跪不直,一头长发纠结成块,油腻发亮,脸上又是不知为何的黑污,看起来绝无一点惹人怜爱的气质,而且石桢看得出来,就算王宁宁脸上没脏,那五官不过普通而已。
见他望过去,王宁宁竟露出一副羞涩样子,石桢大吃一惊,连忙转移视线。
王宁宁以为他嫌弃自己囚首垢面的模样,自卑地往后缩,只敢偷偷抬眼去看他。
只是石桢再也没有朝她看过去。
那边王友成果然开始各种哭诉自己不得已,猪油蒙了心等等借口“永年,我不像你运气好,能留在京城,藤州那是什么地方啊鸟不生蛋,我只是同知,上有知州要巴结,下有刁吏要安抚,一时被人诓骗,留了一点点军饷,我可后悔得要死七殿下不是在查军饷吗我赶紧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补窟窿,身上没有钱,又怕被揭发,我不找个靠山,一家人都得死我也是不得已永年,你帮帮我我都把家产拿去补亏空了,怎么样也罪不致死啊”
王友成也看到旁边面如冠玉的石桢,心中一千一万个后悔,当初与石永年订下婚约,本就是要以此要求他有难时出手相帮,但自己被二皇子侧妃的名头给迷住,任凭女儿勾搭二皇子,女儿与石桢的婚约自然不算数,那石永年又怎么会帮自己呢
石永年面色沉痛地骂他“再胡涂也不能贪你忘了当初怀恩侯如何勉励咱们了都说要互相帮扶,你若缺银子,为何不跟我借咱们毕竟订了儿女”
“石大人,请小心脚下的老鼠。”
忽然一阵清脆的女声传来,众人都愣住,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留思仍是巍然不动地站在那儿,眼神看着石永年的脚边,也不知是在看石永年的脚边,还是看脚边的王友成。
王友成连忙往四周张望,却没见到什么老鼠,他呆呆地看向留思,却见这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竟然冷冷地睥睨着他。
王友成想到什么,脸色铁青,大怒道“你是不是在骂我”
留思敛去厌恶的眼神,她听见石永年提起自己父亲怀恩侯,一方面是怕王友成借机用父亲名头博取石永年的同情,一方面是谨记石薇的吩咐,想来石薇就是怕她父亲石永年会因为娃娃亲的事失了焦点。
故而她才出口打断,对着王友成愤怒的脸,她不卑不亢道“我说的是老鼠,你怎么会觉得是骂你”
作者有话要说 病得神智不清,说请两天假却定了5号更新,真是不知道在做什么
好冷啊,各位小天使也要保重身体
另外,跟各位先预告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个月家里忙,估计之后也会陆续请个几天假,请小天使们体谅qq
补上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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