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出来一趟神清气爽,不过这感觉没保持到自己的帐子那里就烟消云散了。
两个婆子十分尴尬的等在路边。
她歪了歪头,直接指着帐子前头那单膝跪地,赤着上身,背负荆条的人“那是什么东西”
婆子“姑,爷”想喊姑娘,又想喊公子爷,结果喊成了姑爷。
徐臻大惊失色“啥”
声音之大,把循着她的气息找过来想撒娇的雀鹰都吓跑了。
婆子被她的声音一吓,话也随即说利落了“是宋公子,来,来负荆请罪来了。”
徐臻憋在嗓子眼里头的那口气终于吐顺了,她低声嘟噜了几个字,然后大步往帐子那里走去。
婆子没听清,问旁边的同事“公子爷刚才是说脏话了”
她同事更糊涂“啊哪个爷我们爷我们爷怎么可能说脏话,一定是你耳朵出毛病了,回去找薛神医开点药吃吃。”
徐臻走到宋尧跟前,这时候有点庆幸自己的帐子离的其他人都极其远了,她伸手一把将人抓住,使劲一扯,本以为男子力气大,谁知很容易就把人给扯了起来,两个人顺势进了帐子里头。
徐臻进了帐子就松开手,气的咬牙切齿团团转“你个磨人的”
宋尧其时体虚,竖着耳朵也就听出前头几个字,他心中既愧疚又还有一眯眯的委屈,后者来的很奇怪,他竭力不往别处想,只重新跪在地上“尧来请罪,请姑娘责罚。”
人家说着把身后背负的荆条抽了出来,双手高举。
难为他在这个大夏天里头找到这么干燥好抽的荆条。
徐臻围着他慢慢走了一圈,恍惚里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件往事,她乳牙掉的有点晚,后头掉了的时候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时不时的就想伸舌头舔 一下,但当时身边的人都告诉她不能舔。
真的很想舔,就像现在,真的好想抽他一顿一样。
她的心肝肺都跟着颤抖、兴 奋、痒痒了喘出的气中都刺啦出火星子了
可是能打吗
不能。
当然不能。
徐臻只觉得心中的小人急的抓耳挠腮、顿足搓手、上蹿下跳、亟不可待。
可还是不能。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两个人目光相对。
宋尧的眼里是愧疚,是认罪,是伏诛
而她,只有一串“好想抽你,好想抽你,真的很想抽”。
又大又圆又闪又亮的狗狗眼眨动了一下“请姑娘责罚。”
徐臻几乎要哭,她抱着双膝,很“无助”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