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一愣,也想起来游希是谁了。
他咽了口唾沫:“误会,都是误会……”
“流氓!”游希气得咬牙,“就是你和那三个人想欺负我,要不是姚大哥救了我,我恐怕早就……”
游希没有控制音量,很快,剧组里的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对着章安怒目而视,杜骏作为剧组老大哥,直接就拎起木棍:“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把你打走”
章安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周缘和姚天明。
姚天明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周缘则爱莫能助。
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进的水。
章安闭了闭眼,硬着头皮解释:“那天真的是误会,我没打算对游小姐怎么样,我只是想吓吓她,好让她离开剧组,让罗莎莎顶替她的位置。否则我跟游小姐素不相识,何必为难她呢”
游希不相信:“可你们明明都要扒我衣服了!”
“演戏也要演得像,我想吓唬你,只好装作真的要对你不轨……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对你怎么样!”章安三指冲天,“我发誓!”
游希半信半疑:“真的”
章安点点头:“再说你这样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的心上人可比你好看多了。”
游希:“……”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不想原谅他怎么办
“这件事就算了吧,”姚天明忽然说,“反正他们也没讨着好。”
章安心有戚戚:“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游小姐庆原谅我。”
乐乐:“汪汪!”
“看在姚大哥的份上,那这件事就算了。”游希上下审视他,“那你还来我们剧组干嘛”
“我……”章安看了姚天明一眼,没敢说他是来跟游希抢男人的。
周缘见他可怜,替他解释道:“章大少心怀愧疚,特意请大家喝冷饮,对吧章先生”
章安连忙点头:“对,对!”
等人走后,姚天明好笑地对周缘说:“真有你的,还白蹭一顿冷饮。”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周缘递给姚天明一个眼神,“那你们慢聊,我去忙了。”
“去吧。”姚天明送走了周缘,回头见章安还在,顿时蹙眉:“你怎么还不走”
章安:“去哪”
“当然是去买冷饮啊!”姚天明大爷一般躺在摇椅上,“快去,我还等着喝呢!”
“哦!我马上就去!”章安跑出去两步又转回来,“你想喝什么”
“随便。”姚天明闭着眼睛回答。
等章安跑远之后,姚天明重新睁开眼睛。
他抬头望了一眼刺目的眼光,微微叹了口气。
隔天,钟厉铎献宝一样把一对玉镯放到周缘跟前。
“缘宝你看,喜欢吗”钟厉铎指了指盒子里面的玉镯。
周缘看了一眼,他不太懂玉,不过也能看出这一对玉镯成色极好,绝非凡品。
更何况能让钟厉铎都为之侧目的饰品,能有差吗
周缘问道:“为什么突然给我看这个”
钟厉铎取下一只,“来,把手伸出来。”
周缘摇头蹙眉,“我不戴,感觉太那什么了。”
哪有大男人戴个玉镯子的
钟厉铎奇怪地看着他,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把其中一只戴在自己手上:“我陪你戴,这样就不会觉得不适应了吧”
“这是什么歪理,”周缘失笑,却也没有拂了他的好意,顺从地伸出左手,“好像大小挺合适。”
绿意盎然的玉镯套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相映成趣。
钟厉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手:“真好看,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你还没告诉我这玉镯是做什么用的”周缘一脸疑惑。
钟厉铎说:“这是我特意让人按照你跟我的尺寸打造的,全世界仅此一对。它出自著名设计师斯特凡尔之手,所以隔了两个月才收到。”
“这……很贵重吧”周缘突然觉得手腕沉甸甸的。
“不,”钟厉铎摇头,“比不上你万分之一。”
周缘沉默片刻,不得不说,钟先生说情话的本事见长。
以前还是个只会照本宣科的小白。
现在至少已经点亮了土味情话的技能。
钟厉铎把自己的手臂贴合在周缘的手臂旁边,两枚玉镯相互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
分开的时候,周缘竟然感觉到了一股轻微的拉扯力。
像是磁铁吸在一起,得用力才能拉开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周缘好奇地试了三遍,“这里面放着磁铁吗”
钟厉铎也说不清楚:“那个设计师只告诉我,这种玉的材质特殊,一年只能出产不到一千克的量。这种玉可以互相吸引,但又不会吸扯力大到影响正常生活,所以很适合作为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周缘耳根发热,这四个字有点让他心神摇曳的意思。
钟厉铎颔首:“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定情了吗”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周缘扶额,“咦,这是哪里,我好像失忆了。”
钟厉铎失笑:“不准学我!”
“我就学,”周缘眉眼弯弯,“我是谁,我在哪,你又是谁”
钟厉铎忽然握住他的手,玉镯响起清脆的敲击声。
“你叫周缘,我叫钟厉铎。”
“我们相爱很久了,我们结婚了,我是你的老公,你现在怀着我们爱情的结晶。很快,我们将会组成一个三口之家。”
他的眼神认真又虔诚,深邃的眼睛像是深潭,能把人溺死在其中。
周缘愣愣地道:“你骗我……”
“可你不是失忆了吗”钟厉铎笑道,“而且,这些都会变成现实。”
“我会让它变成现实,你相信我。”
对视的时间太长,周缘有些扛不住了。
手心微微汗湿,他想撤离。
却感受到了玉镯的牵扯。
“你先放开我,然后闭上眼睛。”周缘小声说。
钟厉铎不明所以,但还是放开了他,然后听话地闭上眼睛。
周缘倾身,在钟厉铎的脸上亲了亲。
钟厉铎立刻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地把他抱进怀里,大腿垫在周缘的屁.股下面,然后准确地叼住了他的唇瓣。
窗外,雷声翻滚,积蓄已久的夏雨终于以倾盆之势哗然而下。
喝到点肉汤的钟厉铎还没得意几天,就蔫巴了。
他有事没事总爱戴着那只玉镯,上班要戴,洗澡要戴,睡觉也戴。
结果今天早上没睡醒啪一下摔了,玉镯就给摔成两半了。
彼时周缘还在睡觉,他最近越来越嗜睡,早上不到八点起不来。
钟厉铎心虚地把玉镯藏进衣兜里,盘算着该如何收场。
吃饭的时候,周缘看到钟厉铎没有戴玉镯,便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不戴手镯了”
比起钟厉铎,周缘就克制多了。
他平时都把玉镯放在柜子里,只有回家之后才戴一戴——要不是钟厉铎强烈要求,其实他连戴都不太想戴。
戴个手表还能理解,戴个手镯……
他不是很能接受。
钟厉铎下意识脊背挺直:“你说玉镯啊,它……被我藏起来吸收日月精华了。”
“啊”周缘呆住。
钟厉铎胡诌道:“不是说玉养人嘛,我怕它为了养我损失了精气,就把它放到屋顶晒晒太阳了。”
周缘沉吟片刻:“行吧,那你记得小心点拿下来就好。”
钟厉铎做了个ok的手势,等周缘吃过早饭,开门出去的时候,他才苦了脸。
送周缘去了影视城,钟厉铎把兜里的两截玉镯碎片拿在手里,用手机拍了照发给斯特凡尔,求他给想个办法修复一下。
很快,斯特凡尔回复了一大段的谴责,用的是德文,大意是对他糟蹋自己作品的深刻谴责,以及告诉他这种玉的特性就是不可修复,象征着纯洁无垢一生一世的爱情。
钟厉铎叹了口气,这可咋办。
他才刚告诉周缘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转头就把定情信物打烂了……
周缘要是知道了该不会以为他不爱他吧!
钟厉铎面如土灰。
突然,他头顶灯泡一闪,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