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只见葛庄的父亲葛大叔操着一根扁担冲了出来。
这吼声,吼得葛婶子都醒了,一看是她,顿时双腿一软,哭倒在地,“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你怎么不坐牢啊!杀人偿命!你害死我儿子!你给我儿子偿命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那边,葛大叔已经一扁担打在梅红裙子背上,砰的一声,可见用了多大力气,女人的背顿时垮了下去,整个人蜷在地上。
涂恒沙想起了葛云,那个被赵家羞辱的女子,当初也是这般无助而麻木,而葛大婶在一旁心痛得哭。
今天的梅红裙子,怕是连一个为她哭的人都没有了……
扁担接二连三地落在梅红裙子身上,梅红裙子却始终一声不吭,一如那天的葛云,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她弯曲的身子,一动不动的模样,也一如葛云那日那般绝望。
“打!给我狠狠打!打死她我们全家给她填命就是了!儿子都没了!我们还活着干什么啊!”葛大婶吼一声,哭一声的,与梅红裙子沉默的绝望相对,是另一种绝望。
对于这种家庭伦理纷争,村民习惯了围观,也不便插手,再这么下去,这女人真会给打死!
涂恒沙冲上去拉住葛大婶,“大婶,不能这么想啊!你们可不能就这么丢下葛云不管!葛云可怜着呢!没有你们的看顾,以后还不知怎么过日子!你看,你们俩老还在呢,今天这么个日子她都没来……”
如果上前直接劝人不打,只怕会引起反感,她只能走曲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