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被吹起来,扬得到处都是,知秋“呀”了一声,猛得想起:“院子外的栀子花还未收起来,淋了雨可就不好了,这还是陛下亲自赏赐给主子您的呢!”
孟绣话到喉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雨幕里出现一个身影,是齐彧,大宝在后头撑着伞,明黄色的天子袍角下满是泥泞。
这雨下得又轻又急,伴着风,颇有些“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意境,虽有大宝一路小跑跟着撑伞,却也架不住晚来风雨忒急,齐彧的发湿了不少,衣裳也透潮,大宝一进了屋便赶紧招呼着:“快取衣裳来,热水!小厨房快烧热水,切莫让陛下着了寒。”
做了陛下,便是天下之主了,就连身家性命也半点不由己,孟绣愣了一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齐彧脚上的那双龙纹皂靴,那是她上个月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做的,还是齐彧死缠烂打地问她要,说是宫中绣娘不解心意,只有她最知道他。
她知道他什么,她根本不知道齐彧穿多大的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最直观的那一次还是在舒王府时,齐彧在他面前避花生如蛇蝎。
如此想来,好像齐彧确实从未在自己面前掩饰过什么。
喜恶如此,京中装病的那一次也如是,可惜她从来不曾刻意在乎过。
她有些不想再回忆下去。
齐彧打了个喷嚏,将孟绣生生拽回了现实,她手足无措地后退了几步,不知何时,寝殿里的人都退了下去,齐彧只着了中衣,慢悠悠地擦着湿发。
鬼使神差的,孟绣接过他手里的帕子,齐彧顺势握住她的手,扬唇道:“爱妃这是心疼朕了”
孟绣搡了他一把,齐彧未曾防备,竟生生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右手还紧紧握着孟绣的手,将她紧紧包裹着,仿佛是个登徒浪子,拇指轻轻勾过她手心,孟绣脸“腾”得一红,嗔怪道:“陛下总不老实!”
说着便要将齐彧的手甩开,又侧过脸去,以示不想理他了。
齐彧立即乖乖松手,坐在床榻上,孟绣也不同他闹了,轻轻地替他擦着湿发。
手指触及到齐彧的头发,倒不似他这个人般冷硬,反而软得厉害,像大狗身上的毛,齐彧趁着她擦头发走神的功夫,环抱着孟绣的腰,耳朵正好在肚子上,听了一阵。
孟绣焦灼地问:“可听见了些什么”
齐彧却坏坏一笑:“儿子说,娘亲太坏,让他许久不曾见到父亲。”
孟绣立时反驳:“妾哪有!”却在触及到齐彧露骨的神色时默默回想了他方才的话,领悟过来的孟绣将帕子往齐彧身上一扔,然后背过身去,又决定不理他了!
齐彧的大手摸索上来,落在她的丰盈上,孟绣微微喘气,扭捏地说:“别......这样对孩子不好。”
齐彧当然知道头三个月是最好不要同房的,可是......
他悄悄附在她耳边,孟绣听得面孔通红,气得往齐彧胸口锤了一拳,齐彧朗声笑了起来,将孟绣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轻盈的吻落在她额上,鼻尖,唇上,最后是颈间。
孟绣被他撩拨得受不住,气喘吁吁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入宫多日,虽说正真承欢的日子并不算多,可比起那时在王府之中,孟绣的身子已经习惯了齐彧的存在,只要他一个动作,一个吻,一点点轻微的撩拨,孟绣便会瘫软得浑身无力。
她也怨恨这样的自己,可是当她试着说服自己,这不过是身体上的契合,有时候人的身体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就像先帝曾在醉酒后宠幸了齐彧的母妃,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那都是身体做出的选择,也便释然了。
何况,她还要在这里生活很久,一味的抗拒只会让自己日子越来越难过。
一场事毕,孟绣的头险些埋到床底去,齐彧倒是餍足,食髓知味,将孟绣抱在怀里又亲了一阵,直亲到意乱神迷,再次把持不住,孟绣脸色僵硬,齐彧才叫人备水进来,匆匆洗了洗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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