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她才轻轻道:“本来我打算坐观他们二人相争,收取鱼翁之利的,可如今我却不得不亲自出手,替那木头料理麻烦,甚至模仿帝释殿下的笔迹与神识气息,向五大势力写信解释,又将他们的怒火引向帝流,断他大势,红芉,你跟我这么多年,可知为什么?”
那红裙丫头略略意外,摇了摇头:“我……小姐心思如海,我又怎能晓得?”
碧裙女子轻轻吁了口气,道:“我怕他!”
红芉丫鬟微微一怔,难以置信的向她看了过来。
而那碧裙女子,说出了那句话后,似乎破开了心底的一线,反而更痛快的说了出来:“千年之前,帝流就十分可怕,喜怒无常,暴躁不定,偏又强大的厉害,所向无敌,但我好歹还是能摸清他心底那几条线,甚至借此操控他的念头的,但如今却不一样了,他这一次归来,还是一样的张狂,霸道,但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他与以前不一样了,多了一些变化……”
说到了这里,她微微一顿,眼神里焕发出了些许异彩:“就拿一个月前的事情来说吧,他做的每一步都被我猜到了,无论是因为一个小丫头便杀进乱流海,还是与那几位与我同名的天骄对上,甚至是与帝释殿下的两千赤宵军对阵,我都猜到了,可我却没猜到一点……”
说到了这里,她转过了身来,神情十分的凝重:“他居然赢了!”
“红芉,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红芉丫头也似乎被她吓到了,半晌没敢接口。
而那碧裙女子则自己接过了话口,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在这一个月里推算了不知多少次,但却始终没有猜到他究竟是如何做到了这一点的,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一个月前那都是一个必杀之局,可他居然能够翻盘大胜,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说着话,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轻叹道:“别人都说他是隐藏了实力,甚至连帝释也这般认为,可我不这么想,我在浮屠天时,与他交过手,知道他当时已经尽了全力,如果说一个月前,真是他凭自己的本领翻盘,那他这实力的恢复,或说是进展……也未免太可怕了!”
“这个……小姐,不管一个月前如何,这一次他总该倒楣了吧?”
红芉丫鬟不知该如何相劝,小心翼翼的凑了一句。
碧裙女子点了点头,附和着道:“对啊,按理说,这一次他真是没有什么胜算了!毕竟一千年前,他就对这等手段一窍不通,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帮他打理的,现在一千年过去了,他连根基都没有,就更不可能处理好这方面的事情了,怎么说都应该会倒楣了吧?”
红芉丫鬟强笑了一下,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碧裙女子却忽然向她看了过来,笑道:“但如果这一次他还能破局,我就真该怕他了!”
红芉丫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碧裙女子却在自言自语,像开玩笑一般,笑靥如花,美轮美奂:“红芉,你说在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如果我再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原谅,他会不会心软饶我一条命呢?”
红芉眼神现出了一抹惊恐之色,半晌也不敢接口。
但碧裙女子却也没有等她的回答,轻声一笑,道:“你别害怕,我是在开玩笑呢,事实上就是他一个月前的翻盘把我吓到了,居然让我有了一种看不透他的感觉,但毕竟如今帝释殿下还是稳占上风的,无论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没有丝毫赢的希望,而这一次,更是一定会直接断他的大势,让他再也没有能力与帝释相争,这个局,就是死局,他一定破不了的!”
“若是他还能破,那我……”
她轻轻一顿,笑得风轻云淡:“我还就真给他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