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谢谢关心。”
“是吗”于琳挑眉,似乎很惊讶,“我之前听说,您频繁往医院跑。有什么小病是私人医生解决不了的吗我就猜着”
傅燃温和地说
“我的私人医生水平不高。”
“呵呵,”于琳掩着嘴唇笑了起来,“您真幽默。”
但笑着的同时,于琳的眼神也一片冷漠,一丝笑意也没有。
走廊即将行至尽头,于琳轻声说
“恕我唐突,傅影帝,听闻您祖父是由于胃癌去世的。”
傅燃面色不变,平静地应声
“是。”
“胃癌也与基因有关吧您似乎也是胃癌高危人群呢。”于琳顿了顿,声音更柔了些,“不知道傅影帝有没有想过,尝试一下新药”
傅燃的脚步停下。
几秒种后,他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表情,问
“哦新药”
“是啊,”于琳微笑着说,“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研发的抗癌药物,这药在国内都还没”
“于姐。”
突然,二人面前的门被推开。
一个女明星快步走出来,拉起于琳的手“你怎么一去这么久大家都等着呢。”
于琳面上闪过一丝不虞,但很快隐去了。她笑了笑,说
“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侧过身,对傅燃说“傅影帝请。不会嫌我们无聊吧”
门背后,有十几个人,什么身份都有。有几个二三线明星、两三个当手,这些都是嘉辉娱乐旗下的艺人,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嘉辉娱乐的管理层。
他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掷骰子,还有单纯在喝酒的。见门开了,都望过来,冲两人笑了笑。
许多视线在傅燃身上逗留片刻,又慢慢地移开了去。
“傅影帝,来。”于琳轻轻按着傅燃的肩,让他在赌桌边上坐下,“好久没见了,陪我玩两把”
傅燃拾起桌上的筹码,看了半晌。
他笑着说
“好。”
游轮在公海上慢悠悠地飘着,这天的晚上,风不大,也没什么波浪,月色静静地在海面与窗沿逗留。
赌的是最简单的掷骰子。
两边的人对输赢都不怎么在意。于琳一边让荷官走过来,一边继续刚刚的话题
“傅影帝,新药的事儿,国内好些人都还不知道呢。”
周围许多人仍做着自己的事情,听见这话,耳朵却竖了起来。
傅燃把周围人的变化不动声色地收进眼底。
“是吗。”傅燃在桌沿上轻扣了扣,微笑着问,“能否说的详细点”
“就是贵了点,不过,我想,傅影帝应该是不缺这点钱的。”于琳说。
“嗯。”
“不如,”于琳看着金盖壁,笑了笑,“这一局倘若傅影帝押中了,我便自掏腰包,请傅影帝试一试新药,如何”
“如果没押中呢”
傅燃的眼神往四周看了看。
“没押中啊,”于琳耸肩,笑了笑,说,“当然没事。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一个人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就在他即将扣下门锁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傅燃的视线在门口逗留片刻,收回视线,笑着说
“好。”
门开了。
一个侍者走进来。他端着盘子,盘里摆了几个酒杯。
这侍者看上去是新来的,脸上竟有道疤,很不好看。他端着盘子的手都不大稳,他怯生生地四下看了看,直直地往赌桌边走。
从侍者走进来的那一刻,傅燃的视线就没动过,一直停在对方身上。
于琳一挑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她皱了皱眉,刚想问为什么把这人放进来了,就见那小孩儿绊到桌角,平地一摔。
盘子上的酒杯摔了一地。离他最近的傅燃更是被泼了个正着,衬衫上全是酒渍。
于琳“”
“抱歉,抱歉。”
侍者连连鞠躬,脸色都吓白了,额头冒着冷汗。
“先生,抱歉,我会赔偿。”
出乎意料,傅燃笑了笑,问
“你怎么赔”
“我”
那小孩的脸都红了,嗫喏着小声道“我,卖身赔吧。”
他这话说的声音很小,只一张赌桌上的人听到了。
于琳“”
她几乎被气笑了“你说什么”
谁知,傅燃十分镇定地说
“好。”
他站了起来,对众人说“抱歉,失陪,我去处理一下。”
说罢,他就拉着那小孩的手,往外走。
于琳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她一咬牙,让靠近门的人去把门给锁了。
谁知,门锁刚落下,那侍者在门锁上轻轻按了按,门竟然开了。
于琳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过,毕竟是还没撕破脸皮,虽然不想,但于琳也的确无可奈何。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傅燃走了出去。
海风从窗子里吹进来,打了个转,又慢悠悠远去。
游轮要在海上过夜,每个客人都有一间客房。傅燃的房间离这里不远,还挺大,有一个独立的甲板阳台。
香槟浸着衬衫,这么一路走来,已经干了,看上去真有些狼狈。
但傅燃却泰若自然极了。
晚宴开始了,喧闹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单手把小孩的手腕压在门后,低头,细细端详了片刻。
“嗯,”他垂下眼睑,温声问,“卖身赔你想卖给谁”
岑年仰头看着他,笑了笑,故意慢吞吞地说
“那要看谁买了。前辈买吗”
傅燃的视线在他唇上逗留片刻。
然后,他伸手,慢慢抚上岑年左脸上那道伤疤。
不知小孩儿是找谁画的特效妆,真实极了,看着让人有些心疼。
“买。”
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