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睡觉更有趣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
岑年偏着头,仔细打量着傅燃。傅燃当然是英俊的,但眼底有很浅的黑眼圈,眼神似乎也有些许倦怠。
毕竟,傅燃昨天还在法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没怎么歇就又要去s市,简直是连轴转。
傅燃捏了捏鼻梁,打开了阅读器,没急着往下翻页。过了半秒,他合上阅读器,抬起头看向岑年,温声问
“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是发现岑年一直盯着他看了。
岑年轻轻咳了声,感觉到了一丝的窘迫。他犹豫一下,小声问
“前辈,你为什么不直接去s市”
说实话,刚刚听说傅燃是六点的飞机时,他还有点诧异傅燃昨天还在法国,明天又是不寄他年在s市开拍,傅燃根本没必要再回一趟b市。傅燃是独居,家里人也并不在b市。
傅燃定定地看着岑年。
过了大约半分钟,他笑了笑,垂下眼睑,低声说“为了见一个人。”
岑年愣了愣。
“那见到了吗”他下意识问。
“见到了。”傅燃顿了顿,摇头,无奈地笑着说,“见到了才发现,我远比自己所认为的,要更加想念他。”
说完这句,傅燃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岑年的表情。
岑年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为了见一个人远比自己所认为的,要更加想他
岑年想,总归不会是为了见他。这一辈子,岑年同傅燃认识才不过两个多星期,连彼此的微信都没加 。
大费周章特意回一趟b市,这么累也想见的人对傅燃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岑年又把耳塞和眼罩拿了出来。
他刚刚想好了各种各样能同傅燃套近乎、讨傅燃喜欢的话题。但这些话题,此时全都变得十分无趣了。他感到有一丝索然无味。
岑年拿起了眼罩,对傅燃说“前辈,还有两三个小时,我先睡个觉。快到的时候,麻烦你喊我一下,可以吗”
“当然。”
傅燃点头。
于是,岑年闭上了眼睛。他下午刚睡过,这么一折腾,反而没什么倦意了。
岑年没戴耳塞除非很必要的时候,他一般是不戴的。岑年努力让自己陷入沉睡,却越想越精神。他听到傅燃放下纸杯,放杯子前还拿手垫了一下,似乎是怕声音吵到岑年。然后,岑年又听见傅燃轻声对空姐说了句什么。
岑年心里正疑惑着,突然他听见,傅燃站了起来。
飞机上开了空调,有些冷,而此时,一片柔软的织物覆盖在了岑年身上,把空调风挡在了外面。
岑年一怔。
傅燃俯身,把毯子盖在他身上,把边角掖了掖,确认毯子不会再往下滑。
做完这些,傅燃却没有立刻坐回去。
岑年能感觉到,有沉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傅燃没有离开。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似乎在端详岑年,又似乎
岑年努力维持着表情,不想让傅燃察觉到异样。
突然,傅燃很轻地笑了笑,说“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说罢,他把手放在岑年头顶,安抚性地轻轻揉了揉。
岑年“”
十分尴尬。
不过,被傅燃这么一说,岑年的纷乱心绪竟然神奇地全都消失了,他的心出奇地宁静下来。各种嘈杂的声响一一消失,傅燃的声音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把他听觉中丛生的杂草一一清楚干净,他的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没多久,岑年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时,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
岑年揉着眼睛醒过来,一时尴尬极了。他发现,自己靠在傅燃肩膀上,而傅燃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正在看书。
他连忙坐了起来。
“前辈,那个,抱歉”岑年看向傅燃,十分赧然。
傅燃温和地说“没事。”
岑年低着头,似乎窘迫极了,他接着说“我一直这样,只要坐着睡着,就会无意识地往旁边的人身上靠。”
傅燃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一直这样
还有谁
岑年细细打量着傅燃的表情,正想说点什么,却被飞机到达目的地的提示音给打断了。岑年也没有执着,他对傅燃笑了笑“前辈,走吧。”
傅燃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