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臣子面面相觑,搞了半天,谈了一个时辰居然还没进入正题。
任天擎多半时间都保持沉默,周睿渊和文承焕两人自从刚才交锋之后,似乎也都冷静了下来,谁都不愿主动开口,明显有些冷场。
七七道:“关于镇海王的事情,本宫还是认同周丞相和洪先生的观点。”
文承焕听她旧事重提,不觉皱了皱眉头,看来想要趁机打击胡小天的计划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这小妮子头脑非常清楚,对大局的把握非常准确,看出现在对胡小天下手并不是明智之举。
七七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胡小天的确做过一些年少轻狂的事情,不过他最近也向本宫表达懊悔之意,仔细想想,他这些年也没有做过太多对不起大康的事情。”
几人全都听出七七开始在为胡小天开脱,既然她都把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谁也不会在公然指责胡小天,否则岂不是太没有眼色,可谁也不好附和,毕竟七七和胡小天两人究竟往何处发展还很难说。
洪北漠微笑道:“公主殿下高瞻远瞩,胸怀广阔,实乃我等难以企及,只是镇海王现在的状况也不乐观。”
七七淡然一笑道:“他既然是大康的臣子,他的事情自然就是大康的事情。”她的这番话虽然平淡,可是在几位臣子听来却是惊心动魄,永阳公主的这句话意味着她已经决定和胡小天合作。
文承焕忍不住道:“胡小天罔顾现实,接收数十万难民,眼看就要面临断粮之忧,大康也只不过刚刚恢复元气,哪有多余的粮食去支援那些外人?”
周睿渊道:“文太师此言差矣,即便是胡小天封地上的难民也是从西川涌入,西川从来都是属于大康的一部分,同为大康的百姓,又有什么内外之分?”
文承焕发现,周睿渊轻易不说话,只要一开口就是针对自己,他不禁怒道:“周大人此言差矣,何谓是同为大康百姓?当初李天衡拥兵自立之时,这些百姓可曾想过他们是大康子民?国家危难之时,可曾见他们出分毫之力?现在西川遭遇地震,他们遇到了麻烦,这才想起大康,不孝之子何须挽留?不忠之民无需怜悯?何苦为了这些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徒增自身的负担?”
洪北漠向任天擎看了一眼,发现任天擎的目光似乎也有些不安,心中不觉一怔,今晚这场宴会实在是有些诡异,每个人都透着古怪,每个人都显得不正常,周睿渊和文承焕的争执或许源于政见不同,可任天擎向来镇定,今晚因何有些不安?洪北漠道:“任先生你怎么看?”
任天擎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朝政上的事情我可没有什么发言权。”
洪北漠又道:“任先生觉得镇海王如何?”
任天擎道:“我对他并不了解。”
洪北漠却道:“他和令徒倒是交情匪浅呢。”
一句话扫了一大片,连周睿渊也被捎带上了。
任天擎淡淡笑了笑,周睿渊脸色却显得很不好看,毕竟洪北漠当着公主的面提起胡小天和自己女儿的纠葛,有挑唆之嫌,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女儿所做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的确侵犯了大康的利益。
所有人都认为洪北漠真正针对得是周睿渊,可任天擎此时却仔细倾观察着任天擎的细微变化,包括他的呼吸节奏和心跳变化,一个人的外表伪装得如何精妙,可是毕竟还会有些地方露出破绽,任天擎的心态显然失去了昔日的沉稳,随着洪北漠的问话,他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在场的其他人当然不会察觉,可是洪北漠却将一切把握得清清楚楚,他敢断定,身边的人绝非任天擎,至少不是他过去认识的那个任天擎。以任天擎沉稳的心态,早已做到风波不惊,又怎会随着局势的变化,内心节奏而发生变化,虽然这变化极其细微,可是仍然无法瞒过洪北漠的眼睛。
石室内仍然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胡小天抱着秦雨瞳,感觉她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距离他此前和七七约定的一个时辰只怕早已过去了,今晚的事情正印证了一句话,计划不如变化,他本来想跟秦雨瞳合谋一场潜入的好戏,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天擎和眉庄夫人已经在这里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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