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顾等人一入城中,就有有心人留意,随后将消息传出去,入了一座高门大府,那府邸的大门牌匾上,赫然写着一个“狼”字。
跟着,就生出了波澜,不过这银狼一族在羽翼国都的势力不小,又有实力在手,哪个敢当面阻止,这是那狼顾等人,跟着邱言到来,而邱言看上去乃是羽翼王看重之人,所以就有人过来通报于王宫。
但羽翼王却没有多少表示,没过多久,一身狼狈的大王子归来,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但到了宫殿上,并没有诉苦,反而昂然道:“父王,儿臣也不求您来出头,待儿臣潜修十年,自己去报仇!”
这意思,赫然是要拜别羽翼王,去那深山中苦修来报仇了,显露出了莫大的意志和坚定的意念!
只是,如羽彻这般对大王子了解之人,却都暗自冷笑,知道这是以退为进之策,是投羽翼王所好,显示出自己的心志,从而邀宠,都是暗暗不齿,可从之前的诸多事情上来看,大王子用这等手段,已经如愿了不止一次。
但这次就见羽翼王摇头道:“你的这些心思,不要再拿来卖弄了,从前我觉得你还能分清场合、主次,知道轻重,所以多有嘉奖,但现在看来,你的见识还不够。”
这话语淡淡的,没有多少抑扬顿挫,但落在大王子的耳中,却仿佛一声惊雷,令他心头狂跳,正要再开口,但羽翼王却当先道:“殿中人多嘴杂,你说的这些话,很有可能流传到国师的耳中,不利于国中安稳,这样,你现在就去请国师过来赴宴,同时诚心告罪,然后也不用回来了。既想闭关静修,那就去若林山脉当值吧,那位山主很快就要寿元耗尽,到时你可接掌其位。”
“父王。父王,您这……”大王子一下子就被惊呆了,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本来坚定的表情登时消散,取而代之的,乃是满面惶恐,他一下子跪倒在地,“父王,父王,儿臣知错,儿臣……”
“不要与我求情,为父这也是为你好,那来人既要在我妖国立国教。那便是国师了,你去了若林山脉,若能沉下心来,安心将国师交代的事情做好,或许还有转机,其他的就不在多说了,去吧。”羽翼王说话的时候,自有股说一不二的气势,不容他人改变。
那大王子眼中露出凄惨之色,却也无奈。对于自己的父王,他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便就叩首而去。
看着大王子离去时的背影,这宫殿中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算是那些因此得利的王子们,也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同时感到自己父王的喜怒无常。
另一边,对邱言那边就更感到高深莫测,他们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会让自己的父王,付出这么多的代价。
“无论如何,王兄因此失了机会,或许我能将之把握住!”过了几息,最先恢复过来的是羽彻,他心思一转,看到了一点机会,“那位国师若真有不下于父王的修为实力,那么只要能得到其人欢心,再加上我本来在父王心中的地位,那么岂非万无一失了……”
一想到这里,羽彻的心中泛起火热。
和凡俗的人类王朝不同,妖国的传承,首先看重的是修为、地位,但在妖类中,却也有特殊的传承之法,可以从长辈、族群中得到莫大好处,这才是诸位王子所看重的,而一旦得到了好处,修为提升了,地位和权力也就会来了,反之,若是如大王子一样,被发配到了边疆山脉,哪怕得到了山主之位,但远离权力核心,最终也是毫无意义的,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无疑就是眼前的一幕了。
羽翼王只是一个念头,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位王子的命运。
“或许,那国师的知行之道,就是一个机会……”羽彻这样想着,同时安心坐在座位上,静静等待。
一个时辰之后,邱言方才抵达。
这一场宴会,宾主尽欢,便是那羽翼王也是满脸笑容,双方几乎没有提及多少东西,羽翼王没有询问大王子去请罪的事,邱言也没有说狼顾和银狼一族的恩怨。
甚至,本该说明白的一些事,也没有提及,直到宴会结束,已是月上中天,这时传来消息,说是狼顾、熊典等人将银狼一族的族长打死了。
“死了?”羽翼王眼睛一眯,点点头道,“狼顾的进境很快,按着他登位山主时候的战力,绝不是银狼族长的对手,现在能有这般变化,想来是有高人指点了。”
说话的时候,羽翼王的目光落在邱言身上,跟着收回,对那报信的人道:“去告诉银狼长老,就说当年的恩怨,本王也算知晓,双方约定日后了结,现在他的孙子死了,也算是了结了,今后就不要再去寻狼顾的麻烦了。”
“是!”那报信的妖将一愣,没有半点废话的应下,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决定会招致银狼长老的愤怒,但妖王之令,无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