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赶紧拉起被子, 蒙住了头, 心里砰砰直跳。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吓人的, 最吓人的是, 周海权明明背对着他, 他竟然还看到了有东西在晃荡。
这这这,看来周家两兄弟,果然是一样的基因。
肖遥这一下就没了睡意, 外头还是窸窣的声响, 接着洗手间里便传来了水声。
周海权有洁癖,对于睡这件事尤其如此,不洗澡就让他沾床,他做不到。所以即便招待所条件简陋, 没办法洗澡, 他也要擦一擦,今天尤其劳累了一天,又喝了那么多酒, 浑身都是酒气,不洗实在没法睡。
不过房间里没有暖气, 还真是冷的很,擦完以后他换了睡衣, 又将卫生间清理了一遍,忙了大概一个小时, 这才回到床上,见肖遥蒙着头, 似乎已经睡熟了。
睡觉居然还蒙头,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周海权摊开被子坐到床上,肖遥躲在被子里,就感到床一下子塌陷了好多。
一张被子本来还有些薄,但是肖遥竟然觉得燥热起来,他就觉得跟周海权睡到同一张床上,实在是不明智。好在这里没人知道他和周海权的关系,仔细想一想,他们俩这种奇怪的关系,居然能睡到一起,也是古怪的很。他自己还好,他是直男,自然行的端坐的正,可是周海权不知道他是直的呀,居然还同意和他挤在一张床上。
肖遥仔细想了想,按照他对周海权的了解,由此可见周海权对他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可见周海权也直的很,直到认为自己和前任弟媳妇睡一张床,也压根没有任何的不合适
对呀,他们就和普通的两个直男一样,俩直男睡一张床,还需要胡思乱想么
想通了以后,肖遥就放松了,他微微将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鼻子,热气冲鼻孔里吁出来,身体的燥热感便渐渐地褪去了。房间里已经是一片漆黑,周海权已经关了台灯,躺下来了。
肖遥是睡着了,周海权却枕着胳膊,压根就睡不着。
他今天喝了很多酒,如今酒热上来了,口有些渴,身体也很热。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肖遥躺在一张床上。
事情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步的呢,他也不能说自己完全坦荡光明,人的欲念似乎都或多或少带着一点有意无意的自私,它不知廉耻地诱惑着人在道德的底线边缘试探。房间很黑,看得久了,好像脑子会跟着眼球一起涣散,人的感官也变得麻木,消融在黑夜里面。
太静了,这世界太静了,从而肖遥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清晰,它鼓动着他的耳膜,呼吸本来只是一种声音,此刻却仿佛不光能听得见,还能闻得见,如果你靠近一些,趴到那嘴鼻之前,就能在灼热的呼吸里,闻到爱欲的香甜。
周海权觉得口干舌燥,便轻轻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拿起水杯,咕咚咕咚下肚,几口就喝光了,水是凉的,却浇不灭他身体的热,他今天喝了太多的酒。
招待所隔音不好,肖遥第二天早晨七点就醒过来了,外头天色还是黑胧胧的,他坐起来,发现周海权居然早已经不在了,他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也铺的平整无痕,好像没人睡过一样。
真是可怕的严谨。
他正这么想着,房门就开了,周海权拎着保温瓶进来,说“醒了。”
“嗯。”肖遥清了一下嗓子,说“你起这么早。”
“嗯。”周海权说“正好水打过来了,你用热水洗个脸吧,等会咱们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