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也觉得今天练的差不多了,俩人将练功房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去浴室洗澡了。
他们学校的练功房设计的非常人性化,浴室就设置在里头,一排,还是一间一间隔开的,俩人进去之后,很默契地分开洗,苏林自觉走到了最里头,肖遥就在最外头的隔间洗了一下。他一边洗一边想,世上缘分真是奇妙,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会和苏林一个房间洗澡,还不止一次
周海荣是个浪荡子,爱搞惊喜不说,还喜欢搞偷袭。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练功房找苏林,电话里听说苏林去洗澡了,便有些心痒,偷偷到了练功房,就直接往浴室走,刚走到过道里,就听见了哗哗啦啦的水声。
周海荣踮脚走进去,入眼就看到有个白花花的肉体站在水雾里,中间部分虽然被挡板遮住了,但小腿以下和背部以上却都看得见。他忍着笑猫着腰走过去,一把将挡板拉开,然后“哇”地吓了对方一下。
肖遥吓得一哆嗦,回头就看见了周海荣正乐不开支地看他。
不过周海荣在看到是他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热水流在肖遥白花花的肉体上,该看的不该看的,隐隐约约全看到了。
“周海荣,你干什么”苏林裹着浴巾,目瞪口呆地在里头看他。
周海荣赶紧背过身去,说“搞搞搞错了,我以为是你。”
他脸色通红,随即就问肖遥“肖遥,你怎么在这”
肖遥也尴尬的很,赶紧关了水拿浴巾裹住“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不声不响跑进来了”
三个人陷入了极大的尴尬里,苏林怒道“你还不赶紧出去”
周海荣这才灰溜溜地跑出去了,在外头等了半天,脑海里肖遥那白花花的身体都拂之不去,转头见苏林换好衣服出来,对他也没个好脸色。
周海荣自觉尴尬,解释说“我不知道他也在,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们俩怎么在一起了”
“老师让我帮他练形体,”苏林说着看了周海荣一眼,“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外头等我么”
周海荣没说话,可是他越不说话,苏林心里越是不舒服“你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周海荣说着就发动了车子,刚把车子转过弯来,就看见了肖遥走出来,背着个双肩包,去旁边推他的自行车。他多看了两眼,就察觉旁边有刀子甩过来,苏林皱着眉头看他,他赶紧专心开车,踩着油门开远了。
不过还是晚了,吃饭的时候和苏林大吵一架,苏林觉得他心里有鬼,对肖遥的样子,不像对前任该有的样子。
周海荣心想,那该是什么样子,又不是吃腻的肉,都还没吃到口过,看见了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就算是陌生人,难道有了对象,大街上的帅哥美女就不能多看两眼了么他发现苏林越来越强势了,有时候俩人在一起,他会特别受挫,包括上次他们俩要啪啪啪,苏林还要干他,尤其这次吵架,苏林竟然恶狠狠地对他说“吃着锅里看着碗里,我看你就是”
exce
周海荣真的气的没话说。他一直都是纯攻好么
他觉得他还是喜欢肖遥那样的多一点,温柔一点不好么苏林真的很强势,而且眼里容不下沙子,人还善妒。
这样想着,脑海里便又浮现出肖遥的身体,水雾里头,热水浇灌着,皮肉因为看不清楚,却别有一种朦胧的诱惑,四肢修长细嫩,想的他心里痒痒的。周海荣就坐在车里,看了看肖遥的视频。
肖遥的视频网上很多,他以前很抵触去看,如今借着和苏林赌气,索性看了个遍,这一看就不得了了,觉得弹琴的肖遥,实在是迷人,让人又爱又恨。
只可惜这么好的人,却喜欢他大哥。他也恨自己,没有信心让肖遥爱上他,不然肯定再追回来。
忙碌的日子过的特别快,经过一个多月的集训,肖遥的身段和唱腔都有了很大进步,不过他还是有些放不开,沈星之觉得他这是缺少表演经验,多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几次,习惯了在众人面前唱戏,也就放得开了。
“正好眼下有个机会,”沈星之说,“南城市政府每年都会和市里几个大集团在年前联合下乡慰问,除了送一些过年的物资以外,一般都还会组织个艺术团一起去,做慰问演出,都是演给老百姓看,这个演出呢,要求不高,正好给你练胆,你也攒攒舞台经验。你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舞台经验了。”
正式出国演出之前,还是要多上上舞台。
肖遥自从打算演浮生六梦,就一切都听沈星之的,沈星之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所以问也没问就答应了,又能锻炼自己又能献爱心,何乐不为。
沈星之给他艺术团的老朋友邹孟时团长打了个招呼,就把肖遥纳入了演出队伍里头去了,行程表也很快就出来了,肖遥一看,确实可以积攒舞台经验,下乡半个月,足迹几乎走遍本省的贫困地区,足足要演十场。
肖遥没有经验,沈星之下乡慰问演出的机会也不多,以前都是苏括参加这个活动,沈星之就让他去问问苏括,看看都需要带些什么,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他这两天正好休息。”
肖遥就给苏括打了个电话,苏括简单跟他说了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最后说“以前这个演出都是我去,现在有你接班啦。”
“师父想让我攒攒舞台经验,”肖遥说,“乡下演出没那么高要求,比较适合我这种菜鸟,哈哈哈哈。”
苏括却没笑,说“到群众中去演出,最能培养人,师父看重你,你就好好演,别让师父失望了。”
肖遥按着苏括跟他说的做了些准备,农历十二月中旬,就跟着艺术团下乡去了。下乡演出,大家都是统一出发的,坐大巴,乡下路不好走,摇摇晃晃的,他这种从来没晕过车的竟然晕车了,吐的奄奄一息。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杨树乡,这个乡今年秋末发过大水,算是灾区,也是本次慰问的重点,因为受灾严重,路况特别差,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大巴车陷在沟壑里出不来了,大家下车推了一把也没能把车给推出来,已经是腊月了,天气也不好,特别冷,邹团长觉得与其大家在这等救援车队过来,不如继续步行,因为杨树乡中心小学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三里地了,那是他们在杨树乡的大本营。
大家就徒步往杨树乡小学走,肖遥吐了一路,背包的劲都没有了,但他们同行的女同志比较多,男同志基本上都会分担一些行李,他也不好意思让别人替他背,便强撑着走在后面。走了没多久,就听有人在后头笑着说“这下好了,咱们的大巴车把路给堵了,后面王总他们的车子也过不去啦。”
肖遥闻言喘着气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地就看见他们的那辆大巴车后面,又停了两辆大巴车,那两辆大巴车上又下来好些人。
这次慰问演出其实分两批,一批是他们这个南城红心艺术团,属于政府出面组织的,还有一批就是南城的几个大财团,他们负责物资捐助,不管老总还是艺术家,亦或者跟着的工作人员,大家一视同仁,全都是坐统一的大巴车过来的,戴的也是统一的红帽子。和他们艺术团的人不同,财团的代表很多都是老人和孩子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给孩子爱心教育的机会的,从小培养孩子的慈善意识,不但对于孩子本身有教育意义,对于企业和家族形象都有极大益处。越是大型企业,老总越会带着家属亲自下乡做慈善,这是爱心善举,也是面子工程。
肖遥的包不大,但装的东西很多,特别沉,最后一段上坡路,他爬了一半就上不去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正打算找个地方靠一靠,肩上就是一轻。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谢谢了”他笑着赶忙摆手,但对方力气好像很大,还是把他的包被扯过去了,他忙回头看去,待看到那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周海权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跟他一样的红帽子,神色淡淡的,说“没事,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