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圭站在原地笑,没跟上去——那小丫头就是故意趁着老太太换衣裳来避开他,他还真能在这样的场合跟上去不成?
屋内,阳光幽幽,微尘静舞。
黄老太太一边解下装束,含笑望漙兮,“姑娘是有隔人的话,来问我吧?”
漙兮用力点点头。
从前,她凭自己的学识,是不肯相信黄老太太所代表的那些古老的、神秘的、超自然的说法儿的。所以她回避,对老太太敬而远之。
可是因为那手镯的事,也因为她莫名地就怎么想不起那位穿明黄龙袍的老人家,她心下发毛,这便唯有来跟黄老太太请教。
——莫名,她与黄老太太之间便有某种的联结。那时候她作为实习生刚来故宫的时候儿,第一次见黄老太太,黄老太太却一点都没有陌生,而且对她说的话竟然是“您,回来啦?”
白蕤都奇怪,说老太太怎么说话这么古怪。漙兮也觉脊梁上的寒毛都有些站了起来,这便也造成一直对黄老太太敬而远之的缘故。
漙兮迟疑着,还是将那天的事儿徐徐讲给了黄老太太听。
黄老太太竟然没有惊奇之色,就仿佛这样一桩叫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对于老太太来说却再平常不过。
黄老太太将腰上铜铃摆好,将铜铃一个一个地摆正了,这才缓缓道,“我的好姑娘,那天你叫那人去做什么?——看戏,是不是?”
漙兮点头。
黄老太太便笑,“他可听姑娘的话,这不是叫去就去了么,姑娘还迷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