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难道是到底了?
但很快,我感觉脚下的地并非是平整的,而是滑的,那模样,像是一个球体。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脚脖子有些发紧,人都还有害怕未知的事物,特别是在这种黑暗又危险的环境中,鬼知道踩的是什么?
我心里一阵发毛,便打算将脚收回来,谁知这一手,黑暗中,我的脚脖子却猛然被一只手抓住了!
没错,是一只手!
这忽如其来的一下,让我忍不住大叫出声,只觉得下面那手发力将我往下扯,那力道很大,我又是靠着木桩子站立,一拉之下,脚下不稳,顿时朝着黑暗中栽倒下去!
然而,这段距离却并不高,我几乎一下子就到底了,也不见有多疼,估摸也就两米左右的样子。我心里回忆了一下之前和古镜之间的距离,也该到底了,便立刻打开了手电筒,与此同时,整个人也顺势往后缩,打算离拉我那东西远一点儿。
我可以感觉到那是一只人手。
灯光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正前方靠着土坑的位置,赫然站立着一个黑乎乎的人俑。我能之前最初踩到的,应该是这个人俑的脑袋。
但是,人俑怎么会动呢?
上方的颛瑞等人紧跟着跳下来,问我怎么回事。
这时,我们处于古镜的下方,只打开了一盏手电筒,光线晦涩,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于是我指了指那人俑,说:“它刚才抓住了我的腿。”
颛瑞一愣,拔出了匕首,朝着人俑靠近,冯鬼手也跟上前去,说会不会跟之前那个火油机关差不多。
但这二人研究了半天,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俑。这是个男性佣,穿着短褂,腰间带着弯刀,一副护卫的模样,在它旁边,还有很多一模一样的人俑。
这个土洞的下方,是古镜,镜子由一尊约三米高的石墩子托着,而我们现在就站在古镜的下方。众人搜索了一圈,却并不见有什么其它东西,冯鬼手不禁问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我说:“不可能,那东西掐住了我的脚脖子,能是我的幻觉吗?”
颛瑞警惕的看着周围,说:“都小心点,那东西肯定藏起来了。”说着话,他抬头往上看,也就是古镜的背面。此刻,它的背面就在我们头顶,灯光网上一打,却见上面铜迹斑驳,表面浮现着一条条大虫,看起来很像是蚕一类的东西。这些蚕边围绕着古镜,往里,便是一些我们看不懂的花纹,又像嘴,又像眼睛,很有立体感。
冯鬼手见到上面的蚕文,说:“八成就是那面传中的妖镜了,好险好险,还好颛大当家的想起这出,否则……嘶。”一边说,他一边后怕的摇了摇头。
钟恭忽然道:“那吴水,会不会就是着了这‘蚕丛摄妖百足镜’的道儿?”
我说:“应该不会吧,咱们能想到的东西,吴水会想不到?”
冯鬼手道:“那可不一定啊,这人无完人,金无赤金,他吴水也是个凡夫俗子,就算比寻常人知道的多些,但也所知有限,保不齐就真不清楚。这东西,我和颛大当家的不说,你不同样不知道吗?”
我心说,我哪儿能跟哑巴比,虽然我自喻见识不算少,但跟这帮人比起来,还是太嫩了,于是没接冯鬼手的话茬。这会儿,唯一的光源就是我手里的灯,众人担心惊了这面妖镜,因而不敢开大灯,就借着朦胧的光线,看向了右侧。
右侧,是连接着这个地洞底部的一条通道,确切的来说也不是通道。它是个放射形的空间,以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洞底为中心点,越往开,空间越大,像一个喇叭。
由于光线有限,因为我们也看不清这地方的尽头处是什么,目光所及之处黑洞洞一片,给人一种特别阴森的感觉。再一联想之前那只抓我脚的手,那感觉就更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