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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云扶叫车子开回去,潘佩瑶上车来,就冲上来要撕云扶的头发。
云扶用文明棍儿挡着,冷冷警告,“我的头发要是乱了一根,你就给我滚下车去,别再指望我今晚还能来接你!”
潘佩瑶两手悬在空中,咬牙切齿良久,方恨恨地坐回去,肚子气得如蛤蟆似的一鼓一鼓的。
云扶淡淡垂下眼帘,“嗯,知道不吃眼前亏~~潘金莲儿,你也长大了嘛,这几年在西洋也没白呆。”
潘佩瑶扭头瞪着云扶,“商云扶,你不用得意!等你哪天落到我手里的,你看我怎么折磨你!”
云扶点头,“那也得你有本事叫我落在你手里的。”
“退一万步说,如果我真的落在了你手里,那也是我自己计算错误。愿赌服输,我由着你就是。”
潘佩瑶登时豪情万丈,被将来那个美好的愿景给鼓舞得两眼又放出光芒来,“好,你给我等着!”
云扶偏首,“好,我等你五十年。潘金莲儿,我可就给你五十年。超期了,我可就不等了。”
“你!”潘佩瑶如何听不懂云扶的嘲讽之意,拳头攥起,又想向云扶挥。
云扶往前方后视镜里照照,自言自语道,“哎哟,我这根儿头发怎么散了呢?”
潘佩瑶恼得只能转回头去,望向她那边窗外,将拳头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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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终于能安安静静向前行驶。
转入大帅府前街的时候儿,云扶才心平气和与潘佩瑶搭话,“……你呢,为什么忽然从西洋回来了?给大帅和你爸治丧的时候你都没回来,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潘佩瑶霍地扭头又瞪云扶,“你心里又怎么编排我呢?”
云扶耸耸肩,“你要是不说,就管不着我怎么想。大帅府里那些太太们,还有你妈和姨娘们是没出过洋,都凭你怎么说,她们就怎么信了;可惜,你却唬不了我。”
潘佩瑶气得闭上眼,半天才说,“那你说啊,我为什么回来了?”
云扶轻哼一声,淡淡垂眸,“两个原因:一是没钱了。潘四爷故去之后,虽说你家的家底还是丰厚的,可是架不住狼多,且不想坐吃山空,故此给你的钱必定不如过去那么松快了。”
“第二个可能的原因么,潘金莲儿,你必定是在西洋祸害过小男孩儿,惹下感情债,你又不能嫁给人家,这就跑回来了~”
金钱和感情,永远是这世上最有可能改变人的缘故。
潘佩瑶脸上一红一白,不过她倒庆幸是在夜里。
她冷笑道,“商云扶,你当自己是谁?商人还没当明白呢,又要改行当侦探了么?我告诉你,错了,都错了,大错而特错!”
云扶悠然挑眉,“你是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吧?是不是怕小雪知道?”
西洋那样的花花世界,如潘佩瑶这样的大小姐,一出国门就如放出牢笼的鸟儿似的,本就不缺钱,身边又没了父母长辈的兼管,兼之自认有魅力,自然是不甘寂寞的。
这样的女孩儿,云扶在西洋见得多了。
潘佩瑶回来那天,云扶一见她那副在靳佩弦和郑雪怀面前媚眼横飞、四肢敞开的模样儿,就能看得出来了。
潘佩瑶却也不甘示弱,冷笑道,“你倒是有一点说对了:我就是为了雪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