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心里一慌,更凑近了些。
姬无镜忽然抬手,压在她后脑,将她压下来,吻了一下她的唇。
"没死。"姬无镜唇角勾起一丝笑,把顾见骊摁在胸口,抱着她翻了个身。
"不要睡了,你自己睡好了。"顾见骊把姬无镜推开,自己下了床。
她本想去一侧的耳房梳洗,因为刚搬来不熟悉,把左侧记成了右侧。她推开右侧耳房的门,诧异地走进去,依次走过三间耳房。心里的惊讶越来越浓重。她反反复复地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然后小跑着又依次跑过一道道门,回到了寝屋。
她在床边弯下腰,去摇姬无镜的胳膊,问:"怎么那么多衣服?好多……"
姬无镜懒倦着嗓音:"昨日不是与你说了,下午送你些东西。后来改主意搬家,就直接送到这里了。"
姬无镜困倦地揉了揉额角。
"送我的?塞满三间耳房的衣服都是送我的?"顾见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姬无镜口气随意:"都是女人衣服不是你穿还能是我的?"
他顿了顿,又说:"我穿也行。"
顾见骊抿着唇沉默下来。她不是穷苦人家出身,锦衣玉食地长大。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可以轻易得到。惊的不是豪宅与那些衣服,而是做这些事的人是姬无镜,是他的转变和在意。
她静静望着姬无镜好一会儿,真诚地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怎么谢啊?"姬无镜语气里的倦意未消,他一直合着眼没睁开。
顾见骊凑过去吻姬无镜的唇角。轻吻刚擦过姬无镜唇角,顾见骊犹豫了一下,去吻他的唇,撬开他的唇齿,送上她的香甜。
姬无镜忽地睁开眼,对上顾见骊的目光。顾见骊目光躲闪了一瞬,又很快重新对上姬无镜的目光,望着他,很认真地去吻他。
缱绻长吻结束,顾见骊心口怦怦跳着,她压下些许紧张,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我学得可好?"
姬无镜喉间微滚,沉默。
顾见骊很认真地说:"如人饮水,父亲不清楚我们的事情。可在过去风雨飘摇的那半年里,能够阴错阳差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事。"
姬无镜目光深沉地望着顾见骊娇艳欲滴的湿唇。他不发一言地翻了个身面朝里侧,背对顾见骊,不理她了。
顾见骊愣住了。是她说错了什么吗?还是姬无镜不喜欢她这样主动?
长生在外面敲门:"门主,罗姑娘过来了,说是要给您取血研药。"
姬无镜没吱声,顺手抓着了枕头抱着。
顾见骊替姬无镜应下,让长生先将罗姑娘请到一处稍后。
她梳洗更衣后,又翻来姬无镜的衣服,把床上的姬无镜拉起来。
顾见骊望向姬无镜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当顾见骊移开视线忙别的事情,姬无镜偏又目光沉沉地望向她。等顾见骊望过来时,他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都收拾妥当,顾见骊说:"我去请罗姑娘过来。"
她刚走到门口,姬无镜在身后喊住她:"顾见骊,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啊?"
我想让我的脸好起来——顾见骊在心里回了这么一句。可是这个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顾见骊便什么都没有说了。
罗慕歌仍是一身白色的衣裙,淡雅地立在檐下,像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荷,又有着枝头傲雪的寒梅冷意。
顾见骊疾步迎上去,问:"怎地站在外面?可是下人照顾不周了?昨夜刚搬来,许多人事还没有安排妥当,罗姑娘不要介意。"
罗慕歌摇摇头,淡淡道:"天色好,凉风也舒适,比屋子里好。"
顾见骊带着罗慕歌往正屋去,她目光扫过罗慕歌的胳膊,发现罗慕歌走路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并没有动。
"听说罗姑娘采草药的时候受了伤,可好些了?"顾见骊问。
罗慕歌态度疏离:"小事。"
顾见骊脸上挂着浅笑,也不再开口了。
到了正屋,罗慕歌打开挂在肩上的药匣,里面竟有一个小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小白兔。罗慕歌取来小刀,割破姬无镜的手指,将毒血滴在飘着异香的软膏上。然后再将软膏喂给小白兔。她回过头,看见顾见骊弯腰立在姬无镜身侧,正拿着一个小帕子擦去姬无镜指腹上的残血。
意外在罗慕歌眼中闪过,她的神色也染上了几分恍惚。
她还是不太适应身娇体软的女人立在师兄身侧。她仔细去瞧姬无镜的神色,想从他的眉宇间捕捉到一丝一毫的不喜或不耐。
姬无镜望了过来,目光扫过罗慕歌的胳膊,随意道:"采药的事情可以找别人,当心些。"
"无事。"罗慕歌冷淡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