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庭生给谢华香写信的时候, 提起笔鬼使神差地就写下了如下的内容:“亲爱的香香, 我最近已经十分适应了大学的生活, 也意识到,除了学习之外,大学生活其实应该更丰富多彩一些。
对了, 你还记得你陪我到学校报道那天,我们认识的一个女同学张雨珊同学, 她现在是我们班的班长,她对于班集体的工作十分热情积极,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她。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 张同学向我推荐了学校的不少社团,我们都觉得武术协会挺不错的,我们决定找个时间去考察一下, 如果合适的话,就报名参加这个社团活动。因为张同学说,社团活动也要算到平时成绩里去的, 在这方面我还是要积极主动一些。
另外我接下来可能会更忙了, 因为我们系马上就要举行篮球赛了, 张同学负责组织我们班的同学参加比赛,她希望我也能够参加,为班集体争光……”
在图书馆里把信写完之后,沈庭生把信纸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里,贴上邮票, 然后收拾好书包站了起来。
图书馆的门前就有一个邮筒,沈庭生路过的时候,顺手就把写好的信扔进去了。
然后继续往前走,走了大概有十几步远的时候,沈庭生突然顿住了脚步,随即一脸焦急地跑了回来,扒着邮筒的投信口往里看,这投进去了的信还能不能够再拿出来啊!
沈庭生甚至去找了跟细细的树枝,尝试着想要往里面拨拉,当然是徒劳无功的,投出去的信件就相当于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有回收的可能。
这时候正好到了图书馆熄灯的时间,不少同学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其中有两个是沈庭生的同班同学,见他围着邮筒着急地转圈,好生奇怪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怎么了?”
沈庭生着急地问:“这信投进去了还能拿出来吗?”
一个同学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能,就算明天邮递员来取信的时候,你想来拿也不行,我上次就亲眼看见过的,一个女同学都哭了,说要把信拿回来,邮递员就是不同意给她,说是不符合规矩。”
另一个同学好奇地问:“怎么,给对象写的信写了什么不该写的吗?”
沈庭生天天都写信,也没藏着掖着,有人问起他就直接坦白地说是给对象写的,凡是跟他走得近点儿的同学都知道,沈庭生有个对象两人关系可黏糊了,一天不写信都不行,而且还有沈庭生同宿舍的同学出来爆料说,人家那对象,可是一个大美女呢,能不时时刻刻惦记着嘛!
沈庭生苦巴巴地盯着邮筒,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可真的完了。”他这么就脑子突然进水了呢,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小醋坛子有多会吃醋,干嘛要脑子一热写的这些东西?万一她真以为自己跟那个张雨珊有点什么,那他真是浑身长了嘴都说不清了啊!
好端端的没事给自己找事,沈庭生啊沈庭生,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傻啊!
要搁平常也就算了,可现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叫做卢家栋的家伙正在虎视眈眈呢,人家还近水楼台,万一趁她不高兴的时候,再来一招关心体贴,被他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沈庭生已经开始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请几天假回去一趟了,再不回去,可能连媳妇都得丢了。
谢华香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果真是拍了桌子的:“好你个沈庭生,才当了几天的大学生,心思就活络了啊,胆子也肥了啊!”
谢华香对自己的事情不敏感,但对沈庭生那边,可是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什么张同学张同学的,叫得那么亲热,还想要一起参加武术协会,还要为了她参加篮球赛,他会打篮球嘛他!
真是要被他气死了,什么眼光啊!看上谁也不能看上那个姓张的小贱人啊,那天那小贱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看不见吗?
真是的,越忙越会添乱,要不是现在实在是太忙走不开,谢华香简直恨不得马上飞到那边去,揪住这一对狗男女好好问个清楚!
就在谢华香拿出纸笔,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回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才刚刚抬起头,一个喘着粗气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建民?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正在学校里上课的吗?
张建民眼眶红红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华香姐,你快去看看幺妹,幺妹她,她……”
谢华香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他们两个闹出来的乌龙:“幺妹又怎么了?”她并没有太紧张,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孩子在学校里呢,能出什么大事?
张建民急了:“不是的,幺妹她,她被人欺负了!”
“欺负了?什么人敢欺负她,告诉老师了吗?”谢华香开始有点儿重视了,如果是普通的孩子之间闹矛盾,那还不算什么,但万一是校园暴力呢,那就得好好解决了。
张建民又急又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这,这不能告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