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回答道:“周四将军的信是昨儿送到的。他用了镇国公府的快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消息送回来。陶大人若是派自己家的人送信,只怕还得再耽搁些时日。”
不过表叔公谢文载已经往镇国公府去了,具体的情况,他应该能从镇国公那儿打听到。海家兄妹俩尽量按捺住性子,觉得到晚上,他们应该就能知道具体的情况了。
天黑的时候,谢文载从镇国公府回来了。海西崖在衙门里也得了消息,把表弟请过来用晚饭,还将义子海长安与孙子海礁也喊了过来,一道商量。海棠则跟祖母马氏待在里间炕上,侧耳倾听着。谢文载告诉表兄:“陶南山也给我写了信,是托周四将军一道送过来的。镇国公本打算让人送腊八粥时再给我捎来,我提前过去问了,他便把信给了我。”
陶岳在信上向谢文载说明了自己入阁的经过,果然是因为孙阁老及其党羽近日在朝中掀起了皇子妃的话题,又提出要让七皇子出阁读书,还要遍请大儒教导七皇子,令皇帝十分恼火。
孙阁老的提议,等同于是要让皇帝变相确认七皇子的储君身份,为日后八皇子立储一事平添变数。孙阁老还不忘让自己的同党提起各种倡仪,企图挑拨两位皇子的关系,很有利用吴门故生去为七皇子争取待遇,间接损害八皇子利益的趋向。皇帝认为不能再让孙阁老一伙的人兴风作浪了,才拿陶岳入阁之事与孙阁老做了交易。表面上看,皇帝好象同意了让七皇子出阁读书,再择选一位名门出身的七皇子妃,实际上这两件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根本不是短期就能定下来的。
光是七皇子出阁读书要走什么待遇,该请哪位大儒来作皇子傅,就够朝中争论上一两年的。在事情定下之前,七皇子还用不着出现在人前,也省得他劳心劳力了。
至于七皇子妃的人选,有适龄女儿的人家那么多,太后、许贤妃一个个见过来,都得花上大半年,当中条件比较好的,可能还得多见几回,才能选定。外臣又不能抱怨,毕竟这是在为嫡皇子选妃呢!岂能不谨慎?
事情暂时这么拖着,等朝中有了大事牵扯群臣们的注意力,这个话题自然就冷下去了。
陶岳认为自己哪怕是入了阁,也仍旧需要稳打稳扎,不会将精力用在与孙阁老一派争权夺利上。这一点,他与孙阁老一方也算是有了默契了,彼此都不会为难对方。
确定自己能安稳做个新阁老之后,陶岳首先要做的,就是给自己增添人手。
所以他给谢文载写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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