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神色沉重地说:“虽然小妹你提醒过我,但我受上辈子的记忆影响太深了。我明明知道这辈子胡人未必会再派奸细来,来了也未必还会住在那个地方,但每次逛街总是下意识地往那边走,找城门口的卫兵闲聊时,打听的也是与上辈子那个奸细外形相似的人……我得改变这种做法才是,否则早晚会出大乱子!肃州之战的结果都变了,我怎么会觉得往后要发生的事就不会改变?简直象个傻子一样!”
海棠恍然大悟,便微笑着安抚他:“没事儿,这不是没出乱子吗?哥哥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犯的错,以后警醒些就是了。你就当上辈子的事通通没发生过,只靠自己的本事去应对生活中的挑战吧。你活了两辈子,见多识广,又经历过那么多事,难道还应付不了那些不成气候的奸细和逃犯吗?”
海礁脸色缓和了许多,重新露出几分笑意:“小妹说得对。犯了错,光沮丧有什么用?我应该好生反省,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才是。我是个大人了,身手并不差,也见过些世面,如今还有家人长辈在旁时时提点教导,怎么也不至于过得比上辈子差吧?这就足够了,其他都不重要。反正奸细已经落网了,江洋大盗也被抓了,我在肃州城里再没什么牵挂了,只管安心等待爷爷的调令就是。”
从这天开始,海礁连街上都去得少了,甚至还向祖父海西崖请求,停了每日去卫所帮忙的差使,专心练习起骑射功夫来。
既然海家要举家迁回长安,这一千多里远的路,他肯定要骑马走的,骑术不好可就要受大罪了。况且长安城虽繁华,论起练马的场地,肯定不如肃州城方便,出了城随他怎么乱跑都行。不趁着如今他还在肃州,赶紧把骑术全都捡起来,甚至再提高一筹,难道他还要等自己回了长安,再跟别人挤城中的校场吗?
海棠也随哥哥增加了骑射练习。有了过去一年多的训练,她如今的骑术与箭术也很能拿得出手了。骑马速度与稳定性都能跟哥哥比一比,射箭的准度也丝毫不比他差,只是在弓的强度上要差一些罢了。可即使如此,她这个成绩也足以令海礁震惊了。
他家小妹原来是个骑射天才么?
这叫他怎么好意思对自己目前的骑射技术沾沾自喜呢?
还是再努力多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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