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那日,大晋皇帝在朝臣面前险些失态,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日一夜,连赶回燕京特来拜贺的几位兄弟也不曾召见,甚至险些怠慢了突厥和乌桓的使者。
却不想初二一早,晋皇设宴为突厥和乌桓使者接风洗尘,面上全然不见一丝颓唐和变故,虽仍是那般沉静冷然模样,却不见咄咄逼人的凌厉之感。
宴席上,难得有歌舞美人助兴,摇曳生姿的美景中,酒过三巡,晋国朝臣同来使相谈甚欢,晋皇虽清傲不减,说起话来却已和缓许多。
耶律璟借此时机,将突厥同乌桓此来的意图再奏禀晋皇,杜皓宇、谢炎等暗地里互相换着神色,皆担忧晋皇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坏了三国邦交。
毕竟,大晋复国不易,若是借道一事不成,反而成了突厥同乌桓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么,突厥与乌桓发难,首当其冲遭受侵扰的便是大晋。
正如耶律璟昨日所言,如今的大晋仍旧同昔日的北郡府一般,成了突厥同乌桓南下的屏障,要入中原,先得冲破大晋的边防,着实为他人做嫁。
“晋皇陛下,您意下如何?此事若成了,突厥感激不尽!”耶律璟起身朝晋皇举杯,请他应允借道一事。
“皇兄,突厥王爷所言极是,若是灭了东兴同西秦,那天下就是我大晋的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晋皇尚不曾言语,倒有人不知死活地先开了口,耶律璟一愣,看向了来人,赞道:“平洲王好胸襟好眼界,耶律璟佩服!”
晋皇的几个兄弟,人人封王封侯,韩瞳韩离等皆镇守要塞边防,最不让晋皇看在眼里的韩北,被驱逐往东边的荒芜之地,也不得不在这年节时分赶回来给晋皇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