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都那个地方!
大院却比她想象中要萧条,寂静无声,大门处的两个站岗的保安早已不见,荒废的保安亭立那里,积满了灰尘。
刘雅看到这些,险些一口气提不起来,她一步一步的,慢慢朝着里面走。
那么久那么久之后,原本就古老的房屋已经显露出破旧,有些窗口大敞,碎裂的窗帘飘出来,有些墙面的石灰早已剥落,围墙内侧,有用白漆画了一个大大的“拆”。
刘雅停下脚步,捂住嘴巴,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背对着她,佝偻着背慢慢的清扫着地面上的落叶。
她又瘦又老,活像是营养不良很久的难民,手里拿着一把脏兮兮的竹扫帚,走动的时候显然没什么力气。扫两下,又要停下步子,撕心裂肺的咳嗽一阵。
刘雅盯着她,哆哆嗦嗦的张嘴:“……妈?”
扫帚“哐当”一声掉地上。
老妪的身躯可见的颤抖起来,好久之后,才背对着刘雅,不敢置信地张口:“……小雅?!”
“小雅!!”刘母猛然转过身子,浑浊的眼睛快要被泪水迷糊的睁不开了,却坚持着盯住一身狼狈的女儿。
——她分离了那么久的……那么久的女儿!
“妈!!!”刘雅再也忍不住,快跑几步一下扎进刘母的怀抱,撕心裂肺的嚎啕起来:“……妈!!!女儿不孝啊!!!”
“小雅啊……”刘母哭的差点厥过去,怜惜地拼命抚摸女儿早衰的,爬满皱纹的脸蛋,心疼的快要窒息,“这是去哪儿了!是去哪儿了啊!!怎么这么狠心,抛下妈和爸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搞什么啊!”里面一声闷响,侧屋的房门被踢开,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男,剃着光头,凶神恶煞边走边骂,“大中午的还让不让睡觉了!哭哭哭哭哭哭丧啊!”
刘雅吓了一跳,伏母亲的肩膀上看过去,中年男不修边幅,邋遢的汗渍将白衣服染出一块一块的黄斑:“……刘德平!”
刘伟军的私生子之一。
刘德平睡眼惺忪站门口,眯着眼皱着眉头盯着刘雅看了一会儿,,倒胃口地翻了一个白眼:“谁啊?”
刘雅冷下脸:“为什么会家!?”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怎么会这里?
余光扫到墙壁上那个惨白的“拆”,刘雅心中浮起一个不敢置信的可能:“……妈?家里出来什么事儿了?”
刘母痛苦地咬住嘴唇,撇开头。
“说是谁呢,”刘德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烟屁股点燃,深吸了一口,嘲讽的上下打量刘雅,“原来是大!姐!啊!”
“给住口!”刘雅凶悍的把刘母保护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刘德平:“爸呢?刘祖涛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