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看她嫣红的脸,听她娇俏的声,总算在这个姑娘身上寻到着小女儿气来。
李绍想,外人笑话也就笑话了,谁教这一刻的李慕仪如此难得。
猎场晚间与越祇还有一场乐宴,白天大梁士兵和越祇勇士猎得的好物,教宫廷厨子做成道道山珍海味,宴上甘旨肥浓,觥筹交错。
李桓已先行摆驾回宫,萧原为主宾,李绍作陪。
萧原懊恼比试未能赢下李绍,存着私心到酒桌上再开辟一个战场。李绍素来好酒,又是数得上名号的海量,也不惧他。
杯酒戈矛,来回较量数巡,双方都已醉意熏熏。
月行中天时,宴至余音。
萧原大醉,随从扶着他回了四方馆休息。李绍派两队兵马护送,自己则领李桓的旨意,留在猎场营帐中休息一晚,待明日点兵,料理好猎场余下诸事,再回京城。
他是有些醉了,饮了解酒汤,由人陪着在料峭的春风中散了些酒意,才回到营地。
守在帐外的士兵禀报,皇上留了个奴才服侍,现在帐中。
李绍一听,不由嗤笑,知道这奴才“名为服侍,实为监视”,便不放在心上。
李绍进帐,挥手将人打发了去,“本王不需要人伺候,就在帐外候着罢。”
“贵人多忘事,王爷不记得奴才,可奴才一直记着王爷……”方欢立着身,也未跪,但改不了从小的习性,腰身是轻微弓着的,低眉垂眼,可见卑微。
李绍看他脸生得阴美无方,算是奴才里头个中出挑的,但他的确不记得此人。
方欢道:“奴才落了一样宝贝在王爷手里,如今想同王爷讨还,不知王爷可否物归原主?”
李绍笑了,“你说话有几分意思。但你一个奴才,能有什么宝贝,可入本王的眼?”
方欢抬起眼来,笑得森森,“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