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开着,盛承光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水杯,正向这边看来。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子时顿时心中一定,对谢嘉树摇头认真的说:“不行我不喜欢你。”
漂亮的少年,表情顿时如恶犬
“你、再、说、一、遍你、不、什、么、我”
“我不喜欢你。”子时轻声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谢嘉树难以置信他压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居然有人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我什么地方”他抚着自己漂亮的栗色卷发,表情痛苦的问。
“有好几个,”子时想了想,“要不要我写下来给你”
谢嘉树心口发闷、两眼发黑,蹲久了后站起来不由得踉跄两步,然后带着一脸“不这不是真的”发足狂奔而去
办公室里的闷笑声此起彼伏,渐渐变成了哄堂大笑,子时转头看到盛承光也在笑,心中踏实了。她理了理手边东西,抬头又看他一眼。
盛承光向她举了举手中杯子示意,笑着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子时对谢嘉树的打击,使得这位少爷整整一周没露面。
可是他不来,没有人分心,工作反而进展的更加顺利。前期宣传开始后网站流量日创新高,办公室气氛一片欢腾。
子时却不好受。她这几日反复的回想当日的情形,感觉自己简直糟糕透了:这个耀眼如同骄阳的男孩子,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对她说出喜欢的人,她怎么能当众令他难堪呢
那时同事们的笑声是在笑话她自以为是吗
她会那样直白的说不喜欢,是不是就因为发现盛承光正看着她呢
子时不敢再往下想了。
做完了最后的一点前期工作,剩下的剧本改编要由天辰那边的专业编剧带着她一起做,子时就去问冯一一可不可以让她在家里做。
冯一一哪敢做这种决定,把她推去问老板。
盛承光听了她的话,反问:“怎么了你要开学了”
子时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声音闷闷的:“没我没有上学。”
“那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我没有,我只是不习惯我想待在家里。”
“娇生惯养。”盛承光摇头说,“你这个年纪,不上学也不踏入社会,家里未免也太溺爱你了。”
盛承光是背对着窗户坐的,子时站在他面前,窗外的光线照着她的脸,却因为她头低着而看不清眉眼,只听她声音轻轻的:“你别说了,我继续来上班就是了。”
盛承光差点笑出声来,“你怎么这么容易被人说服”
“没关系的。”她说完就要出去,走到门口时却被他叫住。
“今晚能赏脸与我共进晚餐吗”盛承光声音里带着笑,“我保证这次一定不会对你发脾气。”
既然是请求她赏脸的晚餐,当然不会再吃盖浇饭。当晚盛承光请的是西餐。
是g市最老牌的西式餐厅,民国的时候在当时的法租界开张,这么多年来始终坚持着最优质、正统、昂贵的服务。餐厅里,水晶灯奢华如梦,法式鹅肝细腻如情人之吻。子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面坐着的又是盛承光那样的男人,她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只记得在书上看过餐具应该由外至内使用可是面前有大小不一的五个杯子,哪道菜应该配哪个杯子里的酒
她只好一直喝水。侍者见了以为她不能喝酒,将其他酒杯都撤了,又给她添了水。
盛承光一直看着她,这时微笑着问:“不合你胃口吗”
子时看一眼桌边的侍者,没有说话。盛承光转目稍稍示意,侍者无声的退下,子时轻声的说:“老实说不如盖浇饭好吃。”
她说了自己都笑起来。
盛承光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看着灯光烛火里她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影,他眼中闪了闪。
“是怕我承担不了才这么说吗”他声音低低的,带着某种漫不经心,“你应该更适合这种地方吧,子时”
子时不知道该怎么解开他这个心结,她一向不擅长解释。
两人一时都是沉默,正有些无所适从,穿着燕尾服的小提琴手过来了,盛承光微点头,pourquetuaiesenre如情话一般响起。
男人指节修长的手伸到了眼前,“a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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