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被一只手握住,那双手肥厚而油腻,还不安分的在她的手上摸了好几把。
常慕禾忍着恶心,心中思忖着这多半便是谢英了。
谢英的声音粗嘎难听,“娘子,吉时已到,咱们可以拜堂成亲了!”
盖头下的常慕禾必须得装出一副温良恭顺的样子来,乖巧的点点头,心中却已经将谢英骂了百八十遍了。
拜堂的仪式十分的简单,并不想常慕禾之前在军营中吃过的那些喜酒般繁琐。
这一切不过是谢英自行要设计举行的,一切的事情都由不得别人做主。
高堂之上坐着的人是此地的县官,而谢英的父母早已归西,按理来说应该请来喜雨的双亲,可谢英又怎会让恨自己入骨的喜雨双亲来参加这样的成婚?
若真那样做了,这喜酒怕是要被砸场子了不可。
常慕禾强撑着与谢英将堂拜完,就要入洞房的时候,心里想着谢英一会儿要去陪客人吃酒,她自己去了洞房,想法子将下人们支走,随后就逃出谢府去。
可谁知,来吃喜酒的客人中有一个起哄道:“听闻谢老爷新娶得这位姨太貌美如花,在咱们镇子上可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咱们谢老爷抱得美人归,也不能太小气,让咱们看上新娘子的容貌,也算了却了咱们俗人愿呀!”
那人的语气笑嘻嘻的,十分的不正经。
若是在平常人家的喜酒上,听人说这样的话,那人怕是要被乱棍打出去,并且从此断了往来了的。
可是……
这里是谢府,且不说谢府今日办的喜酒本就是荒唐事一桩,何况谢英本就不是从正道娶来的喜雨,任谁都知道他掳掠良家女子,这样的事情不是做了一回了。
谢英闻言,眯了眯眼睛,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新娘子,笑道:“何兄想看我的新娘子?”
“想看,想看!”那人笑嘻嘻地道。
“这里还有谁想要看?!”谢英皮笑肉不笑地到了在座的宾客一圈,问道。
有几个不怕死的举起手来,纷纷表明自己的意愿。
常慕禾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死死咬住嘴唇。
那种昏眩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她生怕自己一个支撑不住,就这样昏到在堂上。
若是在这里被人发现了蹊跷……
她和朱承惑,怕是马上就要露馅了。
何况,还不知喜雨姑娘的安危如何,她无论如何,都要撑到,进了洞房再说!
如此这般想着,常慕禾喜袍袖子下的指甲,狠狠的抠进了肉里。
长长的指甲将掌心刺出了血,而牙关之内也传来一股腥甜。
饶有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继续伪装成一个合格的新娘。
一旁的谢英没有注意到身旁新娘子的异象,反而继续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见又有零星几个人举手表示想见新娘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