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山上打猎了吗?”禾麦见他没发话,便自顾自的猜测起来。
杨六郎点头默认,安静了片刻又解释般的道:现在开春,山上冬眠的猎物都开始外出觅食,是个打猎的好时机。
“那就是会有很多猎物了?那你猎到了吗?”林禾麦一听,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不禁期待的看着杨六郎。
杨六郎沉默了下,答道:“没有。那天运气不好,没撞上什么猎物。”
“哦……”林禾麦心里有些失落,可很快善解人意的一笑,道:“反正咱们村会打猎的人少,山又那么大,这次没猎到,等下次猎物长大了些猎反而合适呢。”
杨六郎听她的话,眼中的笑意一闪,道:“你说的没错。”
两人之间又说了一会儿话,林禾麦忍不住又问:“方才来的这些人是你的朋友吧?是不是不是咱们村子的?瞧他们脸生的很。”
“他们是清河镇上的长工,平日吃住都在雇主家里。”杨六郎顿了顿,“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人都是不错的,但这个年纪的男子,性子多少顽劣了些,方才说的都是玩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禾麦应了一声,心里却暗暗的想,这人说话总是一副老成的语气,看谁都像看小孩子似的。
若是与他不熟,怕是会以为他年纪不轻。
可实际上秦氏老早就跟她说过,六郎和她差不多岁数,今年怕是刚到二十。
而方才那些青年后生,已经二十出头了罢?
想到这儿,禾麦暗暗的摇摇头,若往后嫁进杨家,杨六郎成日与她这般老成持重的说话,她怕是要苦恼死!
回了家,小院里已经飘满了烙饼的香气。那些青年后生的手里一人一个饼子已经啃了起来,围坐的桌子上还有一盆白粥,每人的面前一碗。
“六郎回来啦,来,你俩快洗洗手,吃饭吧。”秦氏招呼着。
杨六郎应了一声,将两桶水倒进水缸里,洗了手,与禾麦和秦氏另坐在一张小木桌上,吃起早饭来。
吃罢了早饭,这七八个青年就开始忙开了。
禾麦和老太太忙着将屋里怕沾灰的东西拿出来摆在院子角落里。
屋里也没什么东西,搬了两趟之后屋里便快空了。
而屋顶上爬上去三四个青年,将茅草屋顶给掀开,大片大片的尘土飞满了院子,草屑灰尘呛的人直咳嗽。
接下去的便都是苦力的活计,和石料,打木榫,砌梁子,都不轻巧。
当中有两个青年,打活打的累了,干脆除了外衫,只着里面的里衣,可即便这样,没一会儿,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浸满了汗水。
禾麦将小炉子挪到了院子外头没灰的地方,烧了一壶水,又从灶台旁的柜子里拿了几个碗出来,冲洗干净了,给每个人断水倒茶。
一个叫马二的青年挤眉弄眼的朝同伴打笑:“往后六郎有福哩,弟妹这么勤快,长得又好看,真叫我们没媳妇的羡慕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