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寒料峭,光明大楼的大厅格外空旷,显得有些清冷,负责登记的门卫大叔正围着电炉烤火,斜眼瞅了蒋春芽一眼,让她填了来访登记表。
她签好字,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他还在上班,她只得抱紧保温桶,站在角落等待。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心中只觉骄傲,这是县里最好的单位,能在这儿上班的都是能人。
邵建平有能耐又有运气,今年赶上换届就被提拔了,只是应酬也多起来,三天两头的灌酒伤了胃,好几次醉醺醺的回来就倒地,捂着肚子嗷嗷的叫,疼得她恨不得替他受了。
今天她特地熬了小米粥给他送到单位,却不想听到几个路过的大姐低声议论,说财务的小邵和什么官家小姐搭扯上了,这小邵还是个有家室的。
听到“财务”和“小邵”两个词儿,她的心猛地往下坠了坠,一种不安迅速侵袭大脑,她们说的该不会是邵建平吧。
随即又想,他们单位人多,指不定就是个同音姓,她家邵建平是个本分人,为人处世最是看重个礼字,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这么一想,她又恢复了一脸甜笑,她生的白净,皮肤泛着一种阳光洒在白玉上的光泽,五官秀气精巧,虽穿得朴素却自有一股清新灵动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想到初春枝头的新芽,正如她那土气又充满生气的名字。
“春芽!”是邵建平的声音,“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吗,工作日最好别到这儿来,被人看到不好。”
她笑笑,“不怕,我是你媳妇儿,给你送饭天经地义。”
邵建平无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从她手里拿过保温桶,“我来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