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问起肖明烟时,他就猜到了江惟会对她说的话。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询问的如此直接。
他静了好一会儿,方才出声道,“晚晚,二十岁的我,受过感情的伤,爱情、亲情。”
他语气很轻,平静的倒不像是提起过往的伤痛,反而像是在谈论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余止深说,“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君礼对我的恨那么深。”
钟晚倏然抬眸,诧异道,“他恨你?”
“当然恨我。”
余止深扯了扯唇,自嘲失笑,“他恨我的母亲介入了他的家庭,许多年来的蛰伏,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和我同归于尽。”
余止深垂眸,与钟晚对视。
他眸底星光熠熠,像是藏着万千星辰。
钟晚看着,竟不自觉被吸了进去。
她白皙的小手紧攥着男人的袖口,眼神里满是心疼。
余止深叹了口气,微笑着说,“我现在的确算不上好人,可过去的我,做不出故意撞他的事。”
钟晚看着他良久,其实,在问出这些事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选择了相信。
这会儿,愈发笃定了余止深的所言。
于是,她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江惟解释呢?”
“没有必要解释。”
余止深语气格外的平静,可钟晚仍是能感觉到他心头的失望。
当年,他与江惟感情很好,想必也是付出了真心的。
可没想到,到了最后时刻,江惟竟然选择了相信那些风言风语,并且在多年以后,和那个恨他入骨的人联手合谋,想要置他于死地。
钟晚心疼的抱住男人肩膀,她嗓音温柔的说,“除了江惟,别人也是这样误会你的吧,包括余君礼,所以……他现在就更恨你了。”
钟晚眼底的心疼,没有逃开余止深的眼睛。
他心头欢喜,因为她毫不掩饰的关切。
余止深揽住钟晚的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垂首,吻了吻她柔软的发丝,嗓音磁沉,“别人的看法不重要,晚晚,我只在意你。”
转瞬即逝的轻吻印在额间,钟晚心尖儿一颤。
他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眼睛里像是藏着希翼期待。
钟晚抿了抿唇,绯色的唇瓣儿挑起一抹令人心醉的笑容。
她轻轻地说,“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像是解救了余止深的良药,将他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郁结,一下子解开了。
余止深眼神愈发温柔,几乎要将钟晚溺死在他的温柔乡里。
“乖女孩。”
他叹息一声,复又吻住她的唇。
缠绵的深吻,令钟晚颤栗。
她微微抬起下颌,青涩的迎合着他。
……………………
……………………
经过这次的事,钟晚和余止深之间的感情更好了一些。
她也没再提起离婚的事,倒让余止深的心情一直很好。
余止深从会议室回到总裁办,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拨去电话。
开会时,他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昨晚,她情动时缠着他的腰,一遍遍的在他耳边低低的唤他:老公……
余止深忽然就明白了那句话,什么叫牡丹花下死。
他宁可做一个风流鬼。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
余止深率先出了声,语速温柔的对着听筒那头问道,“在做什么?”
几秒钟的缄默,那头,传来回应——
“阿深。”
余止深唇边的笑意倏然僵住。
熟悉的男音灌入耳畔,对方声音里隐有笑意,“她在我身边。”
余止深向来的克制和冷静,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紧攥着手机,愤怒道,“余君礼,你想干什么?”
钟晚这个小笨蛋,竟然被余君礼给抓走了吗?
余止深的气急败坏,像是让余君礼的心情好了几分。
那头,传来笑意,余君礼说,“没什么,想见你一面,有些恩怨,在你我之间存在了许多年,该了结了。”
顿了顿,他反问,“你说呢?”
“余君礼,你找死!”
余止深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
他再也不是二十岁时的楞头小伙子了,这些年来,见识了太多人,太多事。
他以为,早已练就了一颗冷硬的心,可以在面对着一切变化时,都淡然处之。
可偏偏,钟晚成了他心底的软肋。
余君礼没有多言,他说,“阿深,我待会把位置发给你,不要让我等你太久。”
语毕,通话骤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