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孝延伸开,进而就可以树立起绝对忠诚的概念了。
所以,实际上,大家编的不是史书,都是心里的主义。
但话说回来,通过叔向母亲和穆姬的所作所为,也能看出三晋女子的一些特点,她们的宗族国家观念相当之重。
哪怕是赵毋恤的姐姐季嬴,在她原本的命运中,也是为了赵氏谋取代国的大计嫁给了代王。
而在赵毋恤手刃丈夫后,季嬴虽然爱惜丈夫,但也只能发出一句以弟慢夫,非义也。以夫怨弟,非仁也。吾不敢怨,然亦不归的感慨,然后用笄尖刺太阳穴自杀。
如果宰予和赵氏没有生出利益冲突还好,一旦发生了矛盾,以季嬴这么执拗的个性,恐怕是既不帮赵也不帮宰,两眼一闭香消玉殒。
宰予这边正誓师准备出征呢,家里传来消息,老婆死了,这谁受得了
想明白了这一茬,宰予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得亏子有劝得及时,要不然我这么一冲动,把婚事应承下来,到时候季嬴成年了,他是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
面对着虎会满面带笑的问询,宰予只得装作沉重的开口道。
“延续宗祀,兴盛家业,乃是人生大事。但如今阳虎之乱虽得平复,但国内政局仍旧不稳,阳关等地依旧由乱党把持,若是不能尽快克复,只怕日久生变。
值此国家多难之际、危急存亡之秋,就连我国的叔孙子都不得不将婚事一再延后,予又何德何能,竟敢抢在叔孙子的前头成婚呢”
宰予说的话不算长,但透露的讯息却不少。
他把叔孙州仇拖出来当挡箭牌,但这话落在虎会的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第一,宰予受到鲁侯之命前往讨取阳关等叛乱城邑。
可按理说,这种大活一般轮不上宰予出马。
毕竟攻城这种事,单靠精兵堆是没有用的,就是得靠人命往上填。
可现在鲁国居然把这差事交给宰予操办,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压他,似乎是有人蹲在后面随时准备看他的笑话。
第二,宰予又说叔孙州仇不娶,他不敢娶。
这话一说出口,是哪些人在打压宰予瞬间水落石出。
三桓嘛
大概是三桓看宰予最近风头太盛,担心他威胁到三桓在鲁国的地位,所以才用了这么阴损的招数,打算让宰予在众人面前现个大眼,以此来削弱他在鲁国的声望。
虎会的一番推导,思维紧密,逻辑严丝合缝,好像就真的是那么回事一样。
毕竟他不知道宰予的手上握着阳关虎符,更不知道阳关的讨伐权是他自己找鲁侯要来的。
但不论如何,虎会总算明白了宰予一再不娶的原因,也可以回去给赵鞅交差了。
他拱手施礼道:“宰子说的是。兵者,凶器也。现在的确不是讨论婚娶之事的时候,待您攻克阳关,再考虑婚事也不迟。
只不过,现在虽然不是嫁娶的时机,但您也应当对这件事多上上心了。
从前武王战胜殷商,广有天下,他的兄弟领有封国的有十五人,姬姓之族领有封国的有四十人。
正是因为有这些姬姓宗亲的存在,所以周室的天下才能稳固,戎狄蛮夷也不敢侵入中原,异姓的邦国也不敢背离天子的命令。
现在您虽然才刚刚接受封地不就,但就已经贵为上大夫了。封地与官职得来不易,但想要长久的传承却更为不易。
六卿在晋国的地位之所以能稳固,三桓在鲁国之所以如日中天,这都离不开族人之间的互相扶持。
我虽是个资质鄙陋的外臣,但也希望能够同您讲述这些浅显的道理啊”
宰予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嘀咕着。
这你就放心好了,现如今,孔儒门生,在鲁国担任邑宰等职务、主政一方的有七人,担任公室职务与三桓家臣的有三十六人。
这都是我的异姓兄弟,虽然可能的确没有儿女亲戚那么亲近,但我们的目标却也是一致的。
但心里话归心里话,宰予面子上还是得谦虚回应的。
“予,受教了。”
他正准备提议待会儿宴请虎会一行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滚滚车轮转动之声。
宰予扭头一看,来人正是高柴。
高柴刚下马车,宰予正想询问他去齐国送信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又发现虎会就站在他的身边。
他和齐国的那点勾当,可不能让赵鞅知道啊
可不等他把高柴的嘴堵上,高柴便率先开腔了。
“子我,我刚刚看到淄水上停着一艘大翼,越国那小子又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