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怎么会放过如此好机会
他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像个高高在上的是统治者。
“不听老公言,吃亏在眼前,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将自己的伤口扒开在撒点盐上去抖一抖,疼的浑身是血的是你,想要真相的是你,夜半三更跟只孤魂野鬼似的去求救的也是你,何必呢江意,成年人,有几个是完整的谁不是一边舔伤口一边往前走也就你,停在原地正儿八经的高歌想要真相,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你是受害者。”
“行未至,声先远,你敢捅他,但你敢杀了他吗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就你这种图一时快意手段,实在算不上高明。”
砰江意拼尽全身力气坐起来,抄起床头的宴会缸朝着傅奚亭砸去,男人一个躲闪,躲开了。
刚想说什么,江意身上的睡衣滑至肩头。
男人看见她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时,眼神暗了暗。
所以、她捅了赵振,也把自己弄成了这个鬼德行
傅奚亭看着江意泪眼婆娑的眸子,语调降了降:“想哭就哭,在我跟前还怕丢人”
男人起身,朝着床边而去,忍着伤口的撕扯感伸手将江意搂进了怀里。
她越是挣扎,傅奚亭便按的越紧。
男人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言软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你性子要是个软乎的,我不会让你去撞这个南墙,偏偏你是个硬骨头,江意,我是有私心的,上辈子你跟林景舟如何我不管,但这辈子你不能对别的男人抱有一点幻想,我不让你去撞这个南墙你怎么知道林家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江意想挣扎,傅奚亭将她摁进自己胸口。
“往后你若想报仇,有的是机会。”
“看着我跟只丧家犬似的你很得意是不是”
江意沙哑的嗓音传来我,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些许杀气。
“从未有过。”
“你以为是你是无辜的吗”江意语调未扬。
“你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她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将这一切拱手送给你,”江意伸手推开傅奚亭,一把推在了他的伤口上,男人微微弯身,嘶了声。
望着江意的目光仍旧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需要我说明白吗东庭08年就开始向全球各地买专利了,她们若是真想把利益拱手送给我,你08年去洛杉矶的时候就该死了,江意,承认一件事情并不难,你的存在挡住人家的路了,挡住你公公的路了,挡住林翰的路了,你自诩清高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你不愿意,她们自然得找一个愿意的人,而赵影便是最合适的选择,你不让路,赵影怎么上高位,赵影不上高位,他们又怎么从中获利”
“我是既得利益者不错,那是因为他们想让我给他们开路,他们不拿你来跟我置换,也会是别的东西。”
“总不能别人拿着沾了血的钱来买东西,你要判我这个卖东西的人无期徒刑吧”
傅奚亭低睨着江意,望着她一言一语开口。
“傅董辩解,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心虚”
“比起那些害死自己未婚妻的人而言,我并不觉得自己心虚。”
“你敢说你不是既得利益者”
傅奚亭盯着江意:“我不是。”
“知本集团买回来的专利现在在信风,而不是东庭。”
江意:
“出去。”
“我不想见到你。”
傅奚亭眸子稍有些晦暗。
“如果你的事情重新浮出水面你想过你父母的感受吗”
傅奚亭不想跟江意起过多的争执,内心深处,更对的,他还是想护住江芙仅剩下来的些许东西。
“真相得知了,是否该考虑一下后路该怎么走”
“收起你的锋芒,它会害死你身边的亲人,如果你不想让江医生夫妇死于非命的话,忘记最近发生的一切,回到江意的位置上,去走你该走的路,只有你站到他们够不到的位置上了,才能护住你想护住的人。”
“这是我的目的,江意,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如你所言,我爱上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江意本无波澜的眸子起了涟漪,她望着傅奚亭,眼眸中的诧异与不可置信轮番上演。
那是一种近乎不相信的感情。
“我捅了你。”
“我还你的,”傅奚亭望着江意一字一句开腔。
“阴差阳错成了其中一员,我很抱歉。”
傅奚亭嘴贱吗
贱。
贱到江意恨不得在捅两刀都是好的,可又不得不否认,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她越是锋芒毕露,身边亲人危险就越大。
而傅奚亭这人的前瞻远见远比此时的自己来的更久长远。
他今天回来先是刺激她,激起她的怒火,而后又低声下气跟她道歉,连爱她这种话在这种时候都能被男人用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说出来。
他大方得体的承认对她的爱,这是一种近乎坦诚的口吻。
他在悲伤之处,向她说爱。
江意突然觉得,傅奚亭之所以成为傅奚亭原来是有原因的。
“但我不爱你,”她扭转事实。
傅奚亭浅扯唇瓣,反问江意:“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我决定去爱你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你爱不爱我并不重要,”傅奚亭曾经在无数个夜晚细细想过这个问题。
在婚礼上,在江意的那番话语中,他突然明白。
江意爱不爱他,似乎并不重要。
“如果一段感情的开始是以索求为开端,那么这段感情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我决定爱你,跟你爱不爱我并无任何关联,我爱你,不管你是江芙还是江意,不管你的遭遇如何,都不会影响我决定与你共度人生的决心。”
江意凝着傅奚亭,目光中的质疑分毫不减。
“空口说爱”
“我不是林景舟,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作数,”傅奚亭回视江意,一字一句开腔,语调直白的令人想逃避。
而后者呢
细细回想起与傅奚亭相处的这段时光,似乎确实如他所言,至今为止,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算数了。
从不是空口白话。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说没有,你信吗”傅奚亭反问。
“你觉得呢”
“我会证明的。”
江意低头不语,傅奚亭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微软,带着几分轻哄:“下楼”
江意不言语。
傅奚亭索性一伸手用能动的那只手将人抱起来往楼下而去。
刚行至楼梯口,关青紧张的呼唤声响起。
傅奚亭一个眼刀子过去,这人闭了嘴。
男人伸手将人放到会客室的沙发上。
“想吃什么”
“随意。”
傅奚亭离开会客室,刚出去,关青急切的步伐迎了上来:“先生,媒体们炸锅了,股东们也在开始的跟着闹事。”
“林家那边呢”
傅奚亭行至一旁的沙发上,关青紧跟其后:“还是没动静。”
“没动静就算了,暂且不要闹出事端来,”对江意不利。
“那江家那边”
关青有些小心翼翼开腔。
傅奚亭眉头微拧:“哪个江家”
“伊恬,”二者都姓江,确实也是不好区分。
“去报个平安。”
林家。
林景舟的状态比江意好不到哪里去。
被林翰带回家的林景舟宛如死人,了无生机。
任由邬眉如何规劝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