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钰入殿,张太后眼神一亮,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朝高钰招了招手,轻声道:“钰儿,来这里。”
“是,母后。”
高钰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思索着原身昔日的习惯,朝张太后拱了拱手,穿过殿中群臣,来到了张太后身旁。
张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高钰,满意的点点头,眸光转到下方的众臣身上,陡然间凌厉了起来。
“先皇殡天,哀家心中悲痛万分,恨不得追随而去。但先皇临走时,留下了即位诏书,哀家心中纵是如何哀痛,也要先将先皇交待的事情办好。否则九泉之下,哀家有何面目去见先皇
诸位都是饱学之士,国之栋梁,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自然不用哀家再提。如今晋王殿下已至,是时候依照诏书,商讨新皇登基之事了。”
张太后说罢,将手中黄帛交到侍立在一旁的太监手中,道:“念。”
那名太监看了下面的群臣一眼,战战兢兢的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菲薄,获嗣祖宗大位,兢兢夕惕惧,弗克负荷,盖今二十有七年矣,而德泽未洽于天下,心恒愧之,比者遘疾,日臻弥留。夫生必有死,人道之常,虽圣哲所不免,但继体得人,宗社生民有主,吾虽没世复何憾焉
皇三子钰,天禀仁厚,夙德天成,宜即皇帝位,武群臣,其同心佐理,以终予志。凡一应事务,率依祖宗旧制,用副予志。诏谕天下,咸使闻之。”
话音落下,整个太极殿内陷入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无人支持,但也无人反对。
难道这登基一事,还能起波澜不成
立在张太后身旁的高钰见到这诡异的一幕,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来。
见殿中死寂一片,张太后凤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一双秀眉一扬,正欲再度开口说话,却见一名臣子从队列中走了出来,轻咳一声,拱手施礼道:
“回禀太后,新皇登基一事,兹事体大,是否等赵太师班师回朝再作商议”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却是张太后怒极之下,一掌拍在了椅背上,坚硬的龙眼木制成的椅背,被她这含怒一掌拍出了丝丝裂缝。
“马柏成,本宫只想问你,你是领的朝廷的俸禄,还是太师府的俸禄你这吏部员外郎,是我大乾朝的臣子,还是嗯”
张太后话语虽轻,但在某些人耳中听来,却好似千钧一般重。
不仅如此,那声脆响宛如信号一般,一队队大内侍卫手持武器自殿门外如潮水般涌入,将整座大殿包围的严严实实。
“唰唰唰”
刀剑出鞘的声音响彻不绝。
见到如此局面,这些朝臣各个脸色难看,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位一向以温婉示人的张太后早就准备好了后手。
一时间,整个太极殿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