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既然碰见这孩子了,便是跟他有缘,要他坐视不管也不可能,就一路给带回四王府。
他调侃闫斯烨,“恭喜王爷,年纪轻轻又喜添一子。”
闫斯烨略感头疼,美眸望向躲在门后的小娃,“是男孩”
“嗯,八九不离十。”
吕墨晗观察了他一路,看体表应该是男娃,“你家这崽子可以么,我当它最多在外头捡口吃的,它倒好,随随便便就捡个孩子回家。”
“这你就错了。”
闫斯烨冷笑道,“它每日大鱼大肉,日行五顿,吃的比我都精细,它可不屑捡外面的残食吃。”
吕墨晗下意识又瞟了眼小狼即便被雨淋湿了,依旧滚滚圆的肥短身子。
说实话,就它现在这副形象,非常不像一匹威风凛凛的雪狼。
吕墨晗嘴角一抽,这个体型确实不是会去外边随意翻东西吃,荤素不忌的模样。
小雪狼自来熟地跑去门边,拿爪子扒拉正发着抖的男孩,殷切地想把晏水谣介绍给他认识。
它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以后在这家里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
晏水谣无奈地提住它后脖颈,一把拽回来,“行了,别社交了,累不累”
跟人类幼崽都能称兄道弟,真是越来越社牛了。
她随后朝那孩子的方向招招手,和善道,“来,不怕,到姐姐这边来。”
小孩见她长了张笑眯眯的鹅蛋脸,看着人畜无害,十分面善,不由自主就松开捏紧衣角的手,慢慢挪着步子靠了过来。
晏水谣看他手臂和下巴上都有擦伤,因为没上过药的原因,有的伤口都化脓了。
天然的母性驱使下,她有点心疼地想拨开他脏乱的头发,仔细看下里面的伤口。
但小孩马上躲开了,嗫嚅摇头,口中轻轻蹦出一个字,“脏。”
见他这么小就有这种卑微意识,晏水谣顿时感觉一颗慈母心被狠狠戳中了。
但也没勉强他,只是温声提议,“那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好不好呀”
她指着年富儿,“让崽崽和这个姐姐陪你去怎么样咱们洗香香了再擦药”
年富儿也自告奋勇,左手抱起小雪狼,右手伸向眼前的男娃,“走,姐姐带你去后院玩,我们王府的院子特别大,虽然空是空了些,没啥子东西,乍一看有点穷困荒凉,但地方大也有地方大的好处”
听着年富儿话痨般在耳边叨叨,闫斯烨太阳穴突突跳了下。
他转头看着晏水谣,思忖着问,“四王府看起来真有那么残破”
晏水谣想了想,婉转地回答他,“其实已经比我刚来的时候好许多了,富儿只是来的晚,没看见之前整座府邸有多空荡。”
她拍着闫斯烨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王爷不用感觉羞愧,日子总归会越过越好的,以后再慢慢往里添置草木景观。就算比不过二王爷他们,也肯定比现在强。”
闫斯烨:
不过年富儿叽叽喳喳,天真无邪的作风倒是让那孩子慢慢放松下心态,乖乖地牵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去。
等他们走出视线范围了,闫斯烨吩咐赫兰,“去查一下是哪家丢的小孩,看着就四岁左右,先探探他的底。他要么是本地人,要么就是随谁一道来的,他这个年纪无法单独一个人来帝都。”
“明白。”
赫兰点头,“近来暴雨不绝,有部分难民涌入帝都了,不知道是不是随父母逃难来的孩子,他看样子也流浪了有段时间了。”
他差不多想好探查的方向了,趁着现下雨势小了,他抓紧去乱葬岗附近查探。
吕墨晗把孩子们送回来后,也算完成一桩事,就同闫斯烨说,“王爷,我能进屋讨杯茶喝吗”
“走吧。”闫斯烨看他一眼,强调道,“就一杯。”
吕墨晗不由地梗了下,“什么时候喝你们四王府一口茶都这么斤斤计较了”
“就刚刚。”
闫斯烨慢条斯理地反问他,“你没听见你小师妹说,我们王府看上去穷困荒凉吗”
他一脸理直气壮,“我留着银子要用来布置府邸,可没多余的钱花在你身上。”
“这个倒是的。”
听完晏水谣立即夫唱妇和,“这钱吧是可以省出来的。”
她甚至友善地小声提出,“吕大哥,你以后来我们王府要不自带个行军水壶吧,干净又卫生,还省钱。”
吕墨晗:
讲真,他见过抠门的,但还没见过像他们这样抠门得如此一致的俩夫妻。
一时间整个人都透出无语二字。
他们走进屋里,把门关好了,吕墨晗才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和一块白色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