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宴铮驱车到谢柔所在的别墅外,却迟迟没有下车。他在车里点了一支烟,青色的烟雾拂过冷峻的面颊,朦胧又禁欲,充斥着淡淡的伤感。
外面天色渐暗,他还是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是开了副驾驶的一扇窗,将车内的烟雾驱散。
慕先生,你太太是被谋杀的
我看到的就是阿初,当初那个跟着你的奶娃娃是她儿子
四年前,那个举报陌生电话,以及母亲的控诉,全都不断地在他耳边回荡。
辗转反复后,慕宴铮吸了一口烟,忽然笑了一声。幽冷的眸子微微眯着,仿佛在嘲笑他们为了拆散他和谢柔的不择手段。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掐灭烟头,给谢柔打了个电话。
那端的人迟迟未接通,他正要挂断,才听到喂了一声。
“在忙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嘟嘟”
未等说完,电话莫名挂断。
慕宴铮怔了一下,朝二楼亮灯的房间看了一眼,驱车离开。
此时的程枫家。
孟初正在厨房收拾,准备将新做的夜宵送去医院给值夜班的程枫。忽然啪地一声巨响,惊得她猛地一激灵,丢下抹布就往外冲。
外面,挨着二楼扶手位置,一只一米高的青花瓷全部粉碎在地。而只穿了短袖短裤的孟岑,定在旁边仅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动不动。
“岑岑,你又干什么了”
孟初这一嗓子,小家伙缓缓转身,白嫩的小腿以及肉肉的手臂上皆出现好几条长长的血口子。
她吓了一跳,慌忙过去察看,见还在往外渗血,顾不上换身衣服,抱着小家伙冲出了家门。
此刻,已经接近九点半。
“我儿子是被瓷器碎片划伤的。”
孟初因为担心,说话都带着颤音。
导诊台的护士,忙引着她往外科走。经过骨科时,正要下班的许襄南,突然在门外定住了脚。
“难不成,我见到了鬼”
呢喃出声,他转头,孟初与护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眼花,许襄南拎着西装外套,跑去了外科。
医生正在给孟岑清理伤口,他仿佛没有知觉一样,不管是擦酒精还是清洗伤口,都是面无表情。
“疼不疼”
医生怕他是因为紧张忘记喊疼,故意打趣问了一声。
小家伙摇摇头,嗫嚅:“一点也不疼。”
医生欣笑,夸赞:“够坚强。”
可是一抬眼,看到站在最后已经换衣下班的许襄南,忍不住问:“许医生,你朋友”
孟初正紧张的,突然听到姓许的,她下意识地回头,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许襄南
她假装不认识,回头继续看着医生给儿子包扎,可身后仿佛被人盯了一个洞,莫名不自在。
“只上药后期恐会感染,我给他开两瓶消炎水。”
医生示意护士去推儿童车,一边握笔在纸上刷刷写字。
等孟初抱着儿子转身,站在门口的许襄南不知何时离开了。
程枫得知情况赶过来时,孟岑已经在病房输液。
“你在这儿看着,我回家给你拿饭。”
孟初叮嘱一声,出了病房。
可却不知,因为碰到许襄南,她离见到慕宴铮也不远了。
回到程家,孟初将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又上楼回房拿了儿子的外套,然后提着餐盒返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