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公子点点头道:“不错,是要打仗,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打我管不着,但是你最后说,你们的胜算不足三成,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我觉得你们的胜算最少八成以上”苏凌顾不得许多,这几句话说的语速极快。
白衫公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饶有兴趣的道:“呵呵,你这话说的倒也有点意思,我们的实力我们最清楚,你怎的觉得我们就有至少八成胜算你却仔细说来听听”
苏凌一翻白眼,道:“我渴了”
“我”白衫公子一脸无奈,看了青衫公子一眼,青衫公子倒了杯水给苏凌喝下,苏凌这才又道:“这还不简单,打仗这事自然是谁厉害谁赢呗”
白衫公子有些不耐烦道:“我们方才说了,敌人人多,出主意的人也多,我们这边的人少,比他们少的太多了。你要是再说的没有新意,那可别怪我们了”
苏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这又怎样,人多就赢么就好比我们苏家村羊多吧,你放进来一只狼试试”
白衫公子似乎对这句话颇感兴趣,低头沉思起来。
苏凌见他似有所动,趁热打铁道:“你们也不必掩饰,你们是当朝大司空曹什么哦对,曹孟武的人对吧,那你们的胜算不止八成了,十成”
白衣公子似乎对苏凌挑破自己的身份并不意外,挑挑眉道:“哦我们是司空的人胜算就十成这又为什么呢”
“简单啊,因为人再多,那些人不会打仗,不懂游戏规则,人再多也没用不是。”苏凌轻描淡写道。
“游戏你管打仗叫游戏,倒也新鲜,那你讲讲这打仗的游戏规则,我听听看。”白衫公子此时已然对苏凌的话起了兴趣,示意青衫公子给苏凌搬把椅子,让他坐了。
“人多吃饭的还多呢你们人少吃饭的也少,司空自然是大才,奉天子以令不臣,他要打谁,自然是代天子出征,那袁济舟,什么大将军的,有这个王牌么”苏凌坐下来道。心中暗想,但愿这个姓曹的跟那个人是一样的命运吧。
见白衫公子并不吃惊,苏凌知道自己赌对了。
“说下去。”
“打仗这游戏,领头的必须精通游戏规则,因为他要指挥这游戏怎么玩,而且必须所有参与者游戏的兵将都得听他的,让打的时候就狠狠打,要跑的时候赶紧跑对不对,这叫做什么叫做军令畅通,执行军令不得有误对吧”苏凌便说便看这白衫公子的表情。
白衫公子点点头道:“话虽不错,那袁济舟就做不到这些么”
苏凌道:“袁济舟当然做不到”
“为何”
“人多呗,你刚才说的那谁谁谁的一大堆出主意的人,他听谁的,又能一直听他的么袁济舟这人,好谋无断,延误战机,这游戏他玩不转在抓战机,当机立断上比起曹司空,他就一小儿科”苏凌道。
“小儿科小儿科是个什么东西”白衫公子疑惑道。
“小儿科不是个东西”苏凌打个哈哈,掩饰过去又道:“袁济舟人多,但各干各的,司空人少但凝成一个拳头打人,待到有利时机,不是想灭谁就灭谁嘛”
“还有么”白衫公子道。
“没了,我说完了能不能不杀我”苏凌盯着他道。
白衫公子淡笑一声道:“按说你这番话到挺有一番见解,行吧,放你可以”
“好嘞您呐,再见,不用送”苏凌转头就走。
“慢”白衫公子忽的冷声道。
苏凌只得把迈出的腿收回来,颇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说话不算,小心舌头烂”
白衫公子道:“我还有几个问题,问完你自便。”
苏凌只得站在那里。白衫公子道:“你不过是个山野的少年,哪里会知道袁济舟的脾气秉性,而且说得如此准,还有那句奉天子以令不臣谁教你的”
“你这是瞧不起乡下人啊,乡下人就都没有学问啦我们村第三家,人家白书生学问好着呢,我可天天去找他学知识,你不信的话去问问。再说了,你家司空奉天子以令不臣,是人都知道吧”苏凌有些没好气道。
“白书生”白衫公子想了想道:“你说你跟他说学的,村口第三家对吧,权且信你,我们自会去问真假,最后一个问题,你那镯子”
“你还是杀了我吧”苏凌一脸哭丧道。
“好好好,我不问了,老典你回来”白衫公子朝门口喊了一声。
那大黑汉闻声走了进来,咋咋呼呼道:“怎么,宰了这小子是不”
白衫公子眉头一皱道:“瞎扯什么拿一吊钱出来给他”
“不杀人还给钱”黑大汉有些不相信,但看白衫公子不像开玩笑,只得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扔给苏凌。
白衫公子又道:“还有些问题”
苏凌一副苦瓜脸的样子道:“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嘛”
白衫公子也不接话,只自顾自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可有上学堂”
苏凌鼻子都有些气歪了,似乎抗议的嚷道:“几岁了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啊我叫苏凌,不好意思,我16岁了,成年人好不至于上学堂这事儿,你看这苏家村有这玩意”
“什么,16岁”屋中三人同时讶然,看苏凌的体格,最多不超过14岁的样子,却未料到已然16岁的年纪,怪不得叫他小孩儿的时候,他似乎很不满意。
“可你这身段,体格也太”白衫公子说着还不断得在苏凌身上打量着。
打量的苏凌一阵恶寒,忙道:“得了得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反正我也没有身份证,总之,16岁,如假包换。”
白衫公子刚想再说什么,只听得砰的一声,门从外边被猛烈的撞开了。
四人脸色均是一变,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跟苏凌年纪相仿的少年,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那少年又黑又壮,满脸大汗。
苏凌认得,这是他最好的玩伴,隔壁杜旌大叔家的孩子杜恒。
“小恒,你这么晚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干嘛”苏凌想自己生死还不知道,总不能卖一个还搭一个吧。
说着,就跳过来,推杜恒出去。
杜恒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淌,上气不接下气的过来使劲拉住苏凌的手急切的说道:“哎呀苏凌,快,快跟我走再晚点,苏大伯就出事啦”
“什么我爹怎么了”苏凌大惊失色。
“你爹河里捕鱼,跟程家村的人闹起来了,现在被人用渔网兜着,在河里泡着呢,我爹爹和咱们村里的很多人都过去了”杜恒说道。
“啊我娘呢”苏凌问道
“苏大婶刚才我已经找她说过了,这会子应该刚出村”杜桓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苏凌闻言,也顾不上这屋里的人让不让他走了,忙飞也似的往屋外走去,除了那黑大汉想要拦,被白衫公子瞪了一眼,白青二公子并没有拦着苏凌的意思。
苏凌一溜烟的跑到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嚷道:“敢欺负我爹爹,走,砍他们去”
说着,和杜桓手拉手的跑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终于再次归于平静。
青衣公子看着苏凌二人跑走的方向,问道:“大哥,你觉得如何”
白衣公子点点头道:“与仓舒有得一比啊,只是仓舒接受的教育跟他比如果他那镯子真的是仓舒能见到他,得多高兴啊”
青衣公子笑道:“看来大哥不杀他,最主要还是因为那镯子吧。”
白衣公子笑吟吟的点点头。
忽的,白衣公子似乎想起什么,道:“看他们说的,似乎事情不小,如今战乱,乡民为了利益火并斗殴、伤人流血的事情,也是数不胜数,子期,老典,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三人随即走出院子,消失在苏凌跑走的方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