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附身在一个医生身上,仿佛他与那个人成为一体了。
林辰原本以为这人,是一位悬壶济世,妙手仁心的医仙,他似乎没有治不好的病,任何疑难杂症他都能药到病除。他救了无数的人,被无数百姓当成神仙跪拜。
然而画面一转,这人一掌便将一个敌人的脑袋拍得粉碎,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接着,更多的敌人出现,十人,百人,千人,一片尸山血海,他如浴血阎罗,杀得世人胆颤心惊,杀得世人跪地求饶他像无情的恶魔一样,任何人与他为敌,他便一掌拍碎
林辰这才知道,这人不只是一个医仙,更是一个杀神杀人与救人,全凭他的喜怒。他用着他自己的规则,来宣判他人生死
不知不觉间,似乎自己便成了那个似仙似魔的存在。
梦中的自己,一开始是轻狂的少年,到最后成为了白发苍苍,天下无敌的血手神医。有人称呼自己为血修罗,有人称呼自己为针祖,有人称呼自己为丹仙,有人称呼自己为药神
而最后一幕,是年老的自己站在高山之巅,怒斥天地,似乎天地也不过是一个可杀的敌人,而自己正欲将其诛杀
自己举手抬足间,天地变色,山崩地裂,犹如末日降临。
此时,林辰的灵魂才从那人身上分离,那人望着他道:“既然你得我传承,便记住,我冷东流的医武之道,不修天心而修我心,敢与日月争辉天地夺命,只求我心逍遥神魔逆我,我便弑神屠魔,世人负我,我便镇压世人无论将来你是选择成魔或者成圣,都只需遵循本心即可。”
接着天上降下无数神雷,劈在那冷东流身上,只见他负手而立,长发乱舞,仰天大笑,状若癫狂,天地之怒在他面前似乎不过是个笑话。是小孩子对成年人的张牙舞爪
他右手握拳,一拳向着苍天打去。
他这一拳似乎极快,又似乎极慢,慢得好像情人间温柔的抚摸,那一瞬间,仿佛那山那水,那日月乾坤,那世间万物都融于那一拳之中
这缓慢而又恐怖的一拳,正向着至高的老天而去
林辰正瞪着眼睛看得目不转睛,突然一道神雷劈在他的灵魂上,他便失去了意识。
林辰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他看了下旁边的日历,时间才过去一天。可他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了,似乎真的在梦中度过百年,那一切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可却又那么的真实。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体内有着一丝青绿色气息流动着,各种关于武学、针灸、医药、炼丹等的知识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这些东西,仿佛本来就是他的,他没有半分不适应,在梦中的百年,他已对这些太过熟悉。
林辰喃喃念着:“不修天心而修我心,敢与日月争辉天地夺命,只求我心逍遥。神魔逆我,我便弑神屠魔,世人负我,我便镇压世人”
那冷东流傲立于天地之间的身影,让林辰难以忘记,犹如被雕刻在了大脑中一般。
冷东流是否承受住了苍天之怒他那一拳又是否摧毁了漫天神雷林辰不知道,但光想起那一拳的风采,他便已有些痴了。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走进病房,脸上带着愁色。
他见林辰醒过来了,不由得一喜:“小兄弟,你醒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下午我心中太焦急,开车时不小心撞到了你。”
林辰这才知道,昨天撞了自己的便是这人,不过这件事自己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那个地段没有红绿灯,而自己心里着急,看也不看便横穿马路,才导致出了车祸。再看这中年人的衣着与气质,明显是富贵人家,却是对自己一个穿着地摊货的穷小子这么客气,不由心生了几分好感。
突然,林辰反应过来自己昨天之所以着急是因为听到了黄文宾和总经理的阴谋,他心中一惊,夕夕姐不会出事了吧
一阵翻找,终于找到自己的手机,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苏夕然打来的,他立马打了个电话过去,得知苏夕然正好好呆在家里后,林辰才安心下来。
林辰不想让苏夕然担心,因此没说自己在医院,随口编了个没接她电话的理由,便挂了电话。
林辰打电话时,那中年人便站在旁边静等着。
见林辰打完了电话,那中年人道:“小兄弟,既然你醒来了,那接下来几天你继续呆在医院休养,这钱自然我来出。下午开始,我就不过来了。”
林辰摇头道:“不用了,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不用继续住院。”
他现在可没有时间住院,必须马上去找苏夕然。
见那中年人似乎不信自己好了,林辰便下床舒展了下筋骨,那中年人一脸惊讶。昨天医生明明说这年轻人被撞得不轻,至少得休养十天半月,怎么现在一晚就好了实在想不明白,他便心想着估计是对方的身体素质好吧,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中年人给了林辰一张名片,道:“我是新娱集团的谭恒兴,如果以后你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
林辰眼睛一亮。
新娱集团老板谭恒兴,月海市知名的娱乐大亨,集团旗下拥有三家娱乐公司,两家模特公司。自己所在的奇星模特公司,便是属于新娱集团旗下。
林辰之前还在想,如何对付黄文宾和总经理。
他现在得到传承,即便只继承了冷东流的一点微末武力,却也自信可以把那两个人杀了。但是,如果通过谭恒兴这个大老板来解决这件事,无疑会更加的简单,少了很多麻烦,毕竟现代社会直接杀人会引起很多麻烦,而且未必就能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林辰笑道:“谭先生,你和我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明显还在想着别的事情,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谭恒兴一怔,没想到这年轻人察言观色的本领这么强,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和他的外貌有些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