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对月小酌。
苏幕还记得沈东湛那点酒量,闹出来的笑话。
一回头,顾西辞沾了点酒便满脸绯红,沈东湛也不外如是,两个大男人趴在桌案上,你一言我一语,有气无力的争着。
一个是顾三岁,一个是沈三岁。
两个三岁的孩童,一言不合就在那里石头剪子布,明明都是视线模糊,出剪子的说自己出了布,出了布的非要说自己出的是石头。
于是乎,两个人低着头,你看着我的手,我看着你的手,在那里胡乱比划。
苏幕双手环胸,颇为无奈的看着这两人,“可惜妙笔书生跑江湖去了,要不然让他给你们画一副,每个人按上猪头,一定会畅销整个殷都城。哦不,南都和华云洲也可以,肯定可以大卖一笔”
边上,云峰和年修对视一笑。
这倒是实情。
那年交手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
生死尚不可知,未来极为难料,面对栾胜和先帝那样的强敌,举步维艰,小心翼翼。
“真好”年修说。
云峰点头,“谁还能想着,有这样的好日子宫里那头怎么样”
“有礼部操持,有叶大人在,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年修回答,“反正成亲的事已经昭告天下,新人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外头的张灯结彩,对真心相爱的人来说,这些都是虚的。公主和我家公子,压根不会在意这些。”
云峰想来也是,最是难得两心知,如日如月伴白头。
“对了,那皇帝如何了”公子惯来不多话,云峰也不敢随意打听。
年修笑得有些嘲讽,“他如何对待身边的人,如今便获了如此待遇,算是一报还一报,应有此报也亏得皇后娘娘,惯小让公主跟着皇帝练字,有事没事的,就拿皇帝的笔迹来临摹,所以那些圣旨上的笔迹,与皇帝一模一样。”
别说是文武百官,饶是李珝自己,估计都认不出真假。
其实当初,云朵并不是有意让女儿去模仿笔迹,而是自己乃是南疆公主,字写得不好看,瞧着李珝那字着实漂亮,便希望女儿能跟父亲学字。
这一来二去的,小丫头又聪慧,竟是模仿得一般无二。
说起来,也是命中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