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里,雾气氤氲。
丹炉底下的火,一夜未歇。
年修摇着蒲扇,“其实奴才不是太明白,爷一直在找那人,既然锦衣卫有消息,爷为何不去探一探说不定”
“沈东湛诈我,你怎么也信了”苏幕淡然饮茶,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
年修愕然,“诈您的”
“当时我有些惊诧,现在想想,我找人的事是有迹可循的。”苏幕放下手中杯盏,“他能猜到,不足为奇。”
年修点头,“那您何不反诈他”
“蠢。”苏幕轻嗤,“你真以为他会去吗”
年修:“”
“若不信,只管去看看。”苏幕不拦着。
年轻人,是该有点好奇心,有好奇才会有上进心。
是以,年修真的悄悄去了。
黑灯瞎火的,后花园的假山群,唯有年修和周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阉狗。”
“废物。”
各回各家,各找各主子。
对此,沈东湛没有半分诧异,锋利的刻刀捏在手中,极是仔细的雕着手中的木头,仿佛是个人,但只初具模形,暂不知所刻何人。
“爷”周南憋了一肚子气。
沈东湛吹一口手上的木屑,“人没去”
周南低低的“嗯”了一声,便顾自倒了杯水喝。
这本就是在沈东湛的预料之内,“不过是诈了苏幕一下,你却是当了真,苏幕这般容易上当,栾胜会收她为义子,让她当东厂的二把手”
周南哑口无言。
“这是揭过,那个女人的事情查得如何”沈东湛问。
周南敛神坐定,“府内无人敢提,卑职在外头转悠了一阵,倒是年岁大的一些老者,还记得些许事情,据说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候的定远侯府,经常闹鬼。”
“闹鬼”沈东湛眉心微皱,他不信这个。
周南煞有其事的点头,“对,夜里经过定远侯府墙外,能听到哭声,而且就只是哭声,别的什么都没有。老人说,就是北边那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