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看了眼大壮,迅速收回目光。
某些难缠的东西,你越是注视它们,反而越容易引起它們的注意。
他继续添柴烧火。
大壮渐行渐远,雾气很快让他的身体变成一片阴影,如同泡沫般融入雾气里。
很快,李奎做好了饭,迅速扒拉进肚子里, 然后躲进屋子里待着,时不时拿出水果吃几口,能多补一点是一点。
闲得无聊的时候,他就做几个俯卧撑。
可怜的是,他只能做四个俯卧撑就趴在地上了,弱的一逼。
困了就睡,醒了就吃。
每次醒来,李奎都会扒开胸口,确认六边形容器积蓄了多少蓝色液体。
以每一顿饭为时间间隔,计算蓝色液体积蓄的速度。
“快了,快了”
吃过了第六顿饭,李奎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他发现六边形容器里的蓝色液体已经涨到了顶部。
“这样算下来,差不多只要九顿饭, 至多十顿饭,也就是约莫三天时间, 就能完成一次充能。”
李奎心中有了计较。
又犯困了,他躺到了床上, 闭上了眼皮。
“咯咯咯”
迷迷糊糊中,李奎听到了快乐的笑声,他打了一个冷噤, 猛地睁开眼,人也随即清醒过来。
从床上起来。
李奎养成习惯般伸出手,拿起了放在床边的镰刀。
“三婶,踢毽子好好玩啊”丑奴的声音传来,人在隔壁那。
李奎不敢随意偷窥,只侧耳倾听,能听到有规律的啪啪声。
就像是有人在踢毽子,毽子在脚面上起起落落,发出那种带着节奏的响声。
“宝宝,你也踢一个。”
三婶也在笑,“哇,宝宝真厉害,宝宝真棒,一下踢得这么高。”
她们似乎玩得很开心。
“什么,宝宝你想和二狗哥一起玩”
没过一会,三婶冷不丁来了这样一句话,“好呀,我这就去把你二狗哥叫过来。”
李奎一张脸迅速阴沉下来。
几乎下一刻
“二狗子,你出来。”
三婶的声音骤然拉近,门外出现一个长长的月影, 透过门缝挤了进来。
那个月影,在屋里的地面上呈现出一个女人的身体轮廓,长发倒竖着,每一根长发都像是一条细长的蛇在狰狞狂舞。
李奎直冒寒气,尽可能压住喉咙里的恐惧,平静道:“三婶,我刚睡下了,有事吗”
三婶:“别睡了,出来踢毽子。”
然后她顿了下,地上的月影缓缓扭动了脖子,似乎在朝着李奎这边看过来,头上的每一条蛇齐齐转过来,快速朝着李奎脚下延伸过来。
“二狗子,你睡觉就睡觉,拿着镰刀干什么”三婶仿佛近在迟尺,她问道。
李奎寒毛卓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回道:“我有梦游症,刚才我梦到自己正在田里割草。”
三婶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是病,得治。”
月影缩了回去,从门缝里退出去。
“快点过来,一起玩啊”三婶不容置疑的提醒了句。
李奎叹了口气,放下镰刀,推门出去。
就见到,隔壁的篱笆小院里,三婶和丑奴面对面站着,一个毽子在她们之间来回跳跃。
李奎走过去,抬起脚,一步跨过篱笆网,进入到了三婶家里。
地面上,残留着三叔残破的尸体,破碎的血肉,猩红的血液,斑斑驳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