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认识”
“你认不认识他”陈国庆指指旁边的陈亦根。
陈夏仔细回忆了半天,“我,我认识吗以前我这里看过病”
陈国庆一手拍在自己额头上:“完了完了,陈家老二这是在水里泡久了,把脑子泡坏掉了。”
陈亦根的双手不停在颤抖,陈炳坤家已经够困难了,但他知道对一户人家来说,一个不能参加劳动,不会干农活还会闯祸的疯子,远比一个死人更头痛、更麻烦。
陈秋和陈冬也被吓得不知所措,陈秋更是使劲晃着陈夏的肩膀,一边哭一边喊:
“老二,你是怎么了我是陈秋呀,我是你妹妹呀,你不认识我了”
陈冬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一次哇哇大哭起来。
看着眼前这些人的神情和语气,陈夏突然全身肌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卧艹,看来不是眼前这些奇怪的村民们出了问题,恰恰相反,出问题的应该是自己。”
陈夏瞪大眼睛看了看周围人的穿着,男女老少一个个都是破旧衣服,衣服裤子颜色只有绿色蓝色,绝对没有看到一件他脑海里的poo衫、牛仔裤、沙滩裤、连衣裙等等。
还有,大多数村民都赤着脚,脚上都是泥。只有少部分人穿着解放鞋,没有凉鞋,没有人字拖,更没有运动鞋。
不远处的房子还是平房,那种农村都很少见到的石板房。远处电线杆上的大喇叭,正在播放着一些老电影里的歌曲,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这不是纪录片里看到的七十年代农村风格吗陈夏整个人都不好了:妈呀,我这是穿越啦
“大,大大大叔,现在是几几年”
陈国庆推了推眼镜,“0年7月20日啊”,
说完陈国庆转头对着大伙儿说道:“完了完了,看来是真的脑子进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下全村人都知道,陈家老二溺水后脑子进水了,有点失心疯了,一个个的眼神从开始的同情,到诧异,到莫名的复杂。
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陈家当初多好的一户人家,现在死的死,傻的傻,小的小,这家人是彻底败掉了,改明儿一定要去祖坟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
陈夏在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穿越后,理智地闭上了嘴,没有再要找手机,也没有再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在旁人眼里都是不正常的。
为了将来考虑,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装傻,等后面慢慢把整个事情搞清楚再说。
这时候三奶奶比较神秘地冲着村民们说道:
“没事没事,刚刚还魂是这样的,陈家老二阴间去走了一趟,好多都记不得了。隔壁红丰村早几年不是也有一个,后来脑子灵清了,什么都能想起来。”
围观的人听了恍然大悟,对哦,刚刚陈夏明明已经死了,现在还魂了,估计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就说得通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包括陈亦根、陈国庆、陈国林等人。
对农村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迷信的说法更能让人信服了,哪怕刚刚经历了那个特殊的年代,很多老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三奶奶的话缓解了现场的尴尬,也间接替陈夏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甚至还有个年轻人还壮着脑子问道:“陈夏,你记不记得阴间是什么样子的”
陈亦根马上制止了村民们的问话,
“都别吵了,让陈夏先回去休息几天,陈夏家里的农活,国林你安排一些人手帮一下。国庆,你再从大队仓库里拿20斤米送到陈夏家里,到时算我家账上。”
然后又低下头,对坐在地上一脸凄然的陈秋说道:
“老三,你带着你大哥回家去吧,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家里缺什么就跟我说。”
陈夏赶紧礼貌而不失尴尬地朝陈亦根笑笑。
这时候突然从人群中钻出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急急忙忙跑过来,摸着陈夏的全身,口气像大人一样关心地询问道:
“老二,你没死呀,哦哟,吓死小叔公了。”
陈夏听了一脸黑线,
“疯了,全t都疯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居然说是自己长辈,还像姨母似的关心自己。”
陈国庆一看陈夏的脸色,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可真是你小叔公,跟大队长,还有你爷爷同一辈的,叫陈亦则,记住别忘喽。”
陈夏惊得嘴巴里能放进去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