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才华小时候的那种心灵感应,长大以后就没有了。”兰儿惋惜的说道。
吴楚山人眉头蹙起,自言自语的说道:“祖墨是在缅甸北部山区掳走的,那里与云南瑞丽、腾冲以及西双版纳的一些傣族聚居地交界,而且两地之间的语言较为接近,俗话说学会傣族话,走遍东南亚,我想,祖墨藏在那一带的可能性比较大。”
“爹爹,那我们就赶紧去找啊。”兰儿兴奋地说道。
寒生思忖道:“六年前,祖墨身上的皱皮已褪,并无其他明显特征,如今已长大了,小时候的事情肯定已经遗忘,对我们不会有丝毫的印象,小才华的心灵感应在几年前也消失了,所以,即使面对面,我们也很难认出她来。”
“一点特征也没有么”吴楚山人有些发愁了。
“有。”沈才华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特征”众人急忙问道。
“吐痰。”沈才华长着雀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入夜,天空中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滴,春雨潇潇,此时江南天气最是多变。
厢房内,橘黄色的台灯光柔和的照在桌子上,沈才华蜷曲在椅子上,手里握着根铅笔发呆。
“快,快写,你才识得几百个字,太,太少了。嘟嘟站在桌子上,眼睛盯着沈才华严厉的催促道。
嘟嘟是一只来自南美巴西原始森林里的雄性蓝紫金刚大鹦鹉,是世界上最大的鹦鹉,体长一米多,重达五斤,翼展近五英尺,生有纯蓝色的羽毛和铁弯钩一样的巨大鸟喙,寿命可达60年之久。紫蓝金刚鹦鹉的特性是聪明顽皮,擅长交际,尤其是对人类的语言词汇有着极高的模仿天赋。嘟嘟从小被带进了台北故宫博物院,专家们教授其二十余年,可谓知识渊博,唯有讲话时口吃,一直也改不掉。
自从在台湾与沈才华邂逅以后,嘟嘟便形影不离的跟来了婺源,每天夜晚,牠都会私下里偷偷教沈才华认字和传授一些奇门知识,这事就连寒生他们也不知道。
“我决定要去找墨墨。”沈才华刚毅的眼神望着嘟嘟说道。
“她她很漂亮,是么”嘟嘟歪着脑袋瞅着才华说道。
“我不知道。”沈才华双眸现出一丝迷离。
“你到哪儿去去找”嘟嘟问。
“山人爷爷说,墨墨可能躲在云南。”沈才华回答。
“那很,很远呢,你有盘缠么”嘟嘟问道。
“什么盘缠”沈才华疑惑的望着牠。
“钱,钱,就是钱啦。”嘟嘟回答。
“我有。”沈才华站起身子,从隔板架上取下来一只储蓄罐,摇了摇,里面哗啦啦的响。
“咯咯”嘟嘟笑的前仰后合,道,“那点,根,根本不够。”
“不够,我也要去”沈才华怒道。
“咚咚。”有敲门声传来,紧接着门开了,寒生走了进来。
“寒生爸爸。”沈才华轻声道。
“才华,我和你山人爷爷商量好了,明天一早就动身前往云南,设法找到祖墨,你和兰儿妈妈呆在家里,要听话,知道么”寒生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头。
“我也要去。”沈才华说道。
“不行,这次前往滇缅边境一带,可能时间会很久,你今年就要念小学了,是不能够耽误的。”寒生摇头拒绝了。
沈才华垂下眼皮,不再吭声了。
寒生又安慰交代了几句,然后轻轻关门离开了。
“你,你还要去么”嘟嘟摇晃着脑袋,盯着沈才华说道。
“当然,我们自己去找墨墨。”沈才华伸手熄掉了台灯,脱衣跳到了床上,钻进了被窝里。
“那,那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了。”嘟嘟自言自语道。
寒生与吴楚山人一清早便启程了,兰儿领着大黄狗笨笨和黑妹送他们出了村子。丈夫与爹爹远行,自己难免有些依依不舍,但一想到可能会将失踪多年的墨墨找回来,心中便又释然了,而且有些莫名的激动。
结婚已六年,可是始终未能怀孕,莫非真的如当年冯生所说的,寒生指纹是四弓四正两反箕的47条染色体综合症,终生无法生育唉,好在有沈才华在身边,若是墨墨再回来就更好了,那样小才华的性格就一定会乐观起来的。
“我们回去吧。”兰儿招呼着笨笨与黑妹朝家中走去,一晃数年,忠实的大黄狗也已经老了,走起路来有些蹒跚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