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他果然是晋公子重耳。
郑月安正了正坐姿,举起案几上的酒樽,着向重耳一福,尔后,衣袖掩口,酒汁入喉.....
见重耳这般,宋公子兹甫纵然心生不满,但也只好执着酒樽起身离了塌,这一举动,同时也代表着众人可以自由活动了。当即,大殿里便再度热闹了起来。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之久,酒宴才渐渐散离。
紫檀香木的马车内,一袭黑衣的楚国公子旅正懒懒的靠在郑月安的怀里,衣襟微敞,露出因酒醉而泛红的皮肤。
“怎饮了这么多的酒?”方才,她并未见他多饮啊,怎么此时一脸醉意?
“无事,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似是贪恋额头上的那轻触的凉意,说话间,公子旅一把抓住郑月安那微凉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对此,郑月安也不恼,只是轻轻的帮他揉着,轻笑道,“今日似是破坏了夫主的好事,害的夫主错失了美人,妾,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呢!”
听出她语气里的得意,公子旅猛地睁开凤眼,定定的看着她:“留在我的身边,由我护着你可好?”
从今日的宴会上的情景他便得知,眼前这个妇人,定然与子兹甫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纠葛羁绊,只是那一刻,他心里竟有些后悔带她去参加这场酒宴,就在方才,子兹甫还意欲向他讨要她,只是被他给拒绝了而已。
他对兹甫道:“虽不过是一妇人而已,但是这妇人却曾有恩于旅,旅曾许诺护她平安,是去是留,不若让这妇人自己选择吧!”
是了,他熊旅活了二十一个年头,平生第一次撒谎,便是在此时,为了留一妇人。
当将问题抛给 她时,他心里竟也是害怕 的,害怕她会答应子兹甫,还好,她并未答应。可是,他也并未忽略那一刹,子兹甫眼中闪过的失望与不甘。
见郑月安只是但笑不语,公子旅心里没由得烦躁了起来,“你若是想离开,我会送你钱财,不会为难于你。”说罢便推开郑月安的双手,兀自的转过身去,枕着她的双腿睡了过去。
一阵清风吹来,郑越安便抬手将车壁上的小推窗合上,尔后低头看向怀中那人。许是真的醉了,这厮,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她的身边睡着了,也不怕她......
唇角微微一勾,郑月安不由摇头笑了笑,尔后便将他头上的玉冠给摘了下来,正在此时,那人突然翻了个身,吓得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见那人并未醒来,只是平枕在自己的腿上,她这才吁了口气,将玉冠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低头见他眉头紧锁,郑月安不由抬手抚了上去,这一抚,似是想要将公子旅那眉仄抚平,抚去一切烦恼。
这个男人,虽是心计深沉,可却同样不失风华绝代,若不是生在王侯之家,若不是恰逢战乱,家国不保,想必他也定是过着那把酒论诗,快意江湖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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