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停着一顶大红喜轿,欢腾的《百鸟朝凤》此刻也随着这仙乐一同奏响。前来围观看热闹的乡亲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神奇的场面,无不惊叹称奇!少顷,就听喜娘和伴郎指着湖面高兴地嚷嚷道:
“出来了!出来了!新娘就要出湖了!”
一语未落,果见湖上金波乍涌,数个身着彩装的美艳女子簇拥着身着嫁衣的金夙缘缓缓升起在湖面上。只见金夙缘身着大红色金丝対鱼宽襟红衣,外罩柔绢托尾长衫,肩披珍珠彩绦云肩;下着同色珍珠撒花金缕拽地长裙,脚蹬金缕対鱼锦缎绣鞋。头遮大红金鲤戏荷盖头,缀着一溜红丝穗子,随着她轻轻走动而微晃。
方上岸,鱼妃见司臻童并不在娶亲之列,不觉有些疑惑,问喜娘道:
“如何不见驸马前来娶亲?”
“回鱼妃的话,驸马……驸马入城了,到现在还不曾回来……”喜娘躬身为难的说。
“这便可笑了!他不知今日娶亲么?去城里做什么?”兰翠一听新郎居然不在这里,不觉有些恼火。
“仙子莫恼,是……”伴郎也有些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发生了何事?”盖头下的金夙缘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也再顾凡间礼节,只轻轻掀起盖头问道。
刚一掀盖头,在场的人不禁又呆在原地,但见她发梳九环仙髻,两旁簪着红玛瑙富贵鱼串珠流苏嵌金丝对钗,适当配饰着几片彩贝珍珠。妆容端庄秀丽,身形袅袅婷婷,竟比往常还要美千万倍!
“问你话呢!发什么愣?”兰翠见伴郎望着公主发痴却不回话,有些懊恼,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叉腰冷眼问道。
“是……”伴郎方反应过来,脸上不禁有些羞红,忙作揖赔罪道,“是在下失态,请仙子见谅……”
“无妨……你方才说,司郎去了城里?他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伴郎转脸望望喜娘,又看看金夙缘,将今早有人来传话给司臻童的事一一向金夙缘如实讲了,并说:
“原本臻童哥说会赶回来的,可我们等到现在,也不见他回来……我们想着许是他被牵绊住了一时赶不回来,故而司姨叫我前来代为娶亲,莫误了吉时才好……”
“代娶?我代嫁可好?”兰翠对这样的理由并不满意,一脸不快地叉腰问他道。
“兰翠,不得无礼!”鱼妃轻喝住兰翠,笑道,“凡间确实有代娶一说,只是……拜堂却不能代替啊!”
“那是,那是……我只将仙子代臻童哥娶回家中,待他一回来,即刻举行拜堂仪式。司姨说不能误了娶亲良辰,无奈才出此下策啊!”伴郎无奈地说。
“这么久了,再有说不完的话也该说完了吧?他不该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呀!”金夙缘有些诧异。
“好了,许是他现在正往回赶呢,你先上花轿吧,莫误了良辰才是啊!”鱼妃叮嘱女儿道。
金夙缘低头轻应一声,复遮了盖头向花轿走去。
然就在兰翠为公主轿帘的一刹那,弯月村突然变了天!湖面上方才那美丽的景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一团黑云滚滚而来,夹杂着一股邪风呼呼乱吹,将原本欢呼雀跃的乡亲们吹得站不住脚,脸上个个现出惊惧之色,乱作一团。
金夙缘忙掀下盖头举目一望,就见原本晴朗的天此刻乌云密布,一阵阵狂风犹如发了疯的狮子般怒吼冲来,湖岸边顿时飞沙走石,令人几乎站立不稳,睁不开眼。身边的花轿也顷刻间被狂风掀起,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金夙缘抬袖遮挡着双眼望着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惊慌地问母后道:
“这是怎么了?方才还晴好的天怎么就狂风骤起了呢?”
“这是邪风,想必有怪物要乘风而来祸乱弯月村了!快!快让诸位村民躲避!”鱼妃也焦急地说,一面吩咐兰翠道,“兰翠,快带乡亲们躲起来!”
“可你们怎么办?”兰翠有些不放心将公主和鱼妃抛下。
“先别管我们,乡亲们的安危最重要!”金夙缘也冲她喊道,“我知道村北有处深山,里面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洞,你将乡亲们都带到那里好生保护!这里有我和母后、黄姨,你只管放心!”
兰翠知公主和鱼妃心系村民,便问众人说:
“全村人都在这里了么?”
“还有一些人在司臻童家!”伴郎用衣袖挡着脸惶恐地回道。
“快!随我去司公子家!”兰翠言罢,回头叮咛十公主和鱼妃要小心,便匆匆带领大家向司臻童家跑去。
果然一刻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飓风之中,金夙缘与鱼妃、黄姨惊愕不已:
“穷……穷奇?它居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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