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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凌星房内。
老九离开后,陌凌星便盘坐在床上,闭目调息,小白则安静的跳上床沿,窝在他的膝下,蜷起身子,将小脑袋搭在他的膝头,睁着一双澄澈无辜的狐狸眼,静静地望着他。
不过才一会儿,陌凌星便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如瞬间绽放的花儿,染红了小狐的眼睛,它一下跳将起来,两只前爪扒在他的大腿上,关切而担忧的紧紧盯着他。
陌凌星抚着胸口缓了缓,转头看到它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忽而笑了,英气勃勃的面容布满醉人的柔情,他抬手顺了下小狐身上细滑暖软的毛发,小狐一动不动,任他爱抚,只眯起圆眼,低低的哀叫了声,焦距落在他嘴角未干的那道格外刺目的殷红上。
“无碍,”似是能看透小狐心中所想,陌凌星放柔声调安抚着不安的小东西,又不知想起什么,笑容瞬时暗淡下去:“对不起,阿白,我没照顾好你的女儿。”
小狐似是没听懂这一句,依旧殷殷的望着他。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所有不该再有的情绪退潮般迅速敛去。
陌凌星重新阖上仿若拢了满天星子的璀璨星眸,平心静气,入定调息。
小狐仔细瞧了一会儿,见他再没异状,也跟着放下心来,悄悄爬上他的大腿,两条小后腿站在他的脚踝上,一只小爪攀着他胸前的衣襟,另一只努力举高高,将拿到血迹来回反复的擦抹干净,丝毫不在意自己落雪般雪白的狐毛被染红些许,然后外头看了看,满意的再爬回去,蜷回身子,将小脑袋继续搁在他的膝头,眯着眼睛打盹。
一晃,便是天明。
青年早早就起了,瞄了眼外面将明未明的灰暗天色,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半闭着眼睛套衣穿鞋。
从房间内另一张闲置的床上混混沌沌站起,出门前路过小师妹躺着的那张床边,青年探头看了一眼,小师妹还未醒,还维持着师傅将她放下的那个姿势没变,只是……枕边晕了一大片的水渍,现下竟还湿润着。
青年轻拭了一把,捻了捻,指腹感到丝丝涩意,不必细尝也知是苦的。
弧度柔和的润眸滑过一丝不解与疼惜,小师妹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这般伤心欲绝?
无解。晨早寒凉,青年将小师妹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仔细掖好被角,才叹息缓步离去。
偌大的道观在太师傅过世后,只剩青年和白狐在住,所以衣食住行,都是青年亲自动手,幸而道观中有圈养的家禽与菜地,不必经常跑下山辛苦买菜割肉。
一通有条不紊的忙活后,青年先将小白的饭食端去大门后的狐窝,无论多疯,它每日饭点定会准时回狐窝吃东西,从不需青年担心。再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拿好,准备先为师傅送去。
可谁知师傅并不在房内,青年环顾一圈没找到人,自言自语道:“莫非师傅又去耍太极了?”
师傅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就是每日早起练太极,青年记得很清楚,只摇摇头,就将为师傅准备的饭菜搁下了。
再回灶房端着自己和师妹的那份回房时,刚走到门口不远处,就听房内隐隐传来人声:
“师傅,是不是贿赂鬼差就能放夜思影出来了?这次需要多少纸钱?我来印,好不好?”
一阵沉默。
虽看不到屋内情况是如何,但青年脑中就是自动勾勒出一幅小姑娘睁着湿润润的水眸,怯生生而又充满期冀的望着师傅的小模样,一阵怜意涌上心头。
“师傅,”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听起来甚是可怜,强忍下的惊慌与无措透过断断续续的颤音,一点一点难以抑制的泄露而出:“他……他说他会回来的,要我等他,是不是真的?”
陌凌星依然没有应声,在青年耳里听来,好似是小师妹一个人的独角戏般。
一场不断自我肯定,又自我否定的独角戏。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相对无言,青年看着手中热气渐消的饭菜,无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
并未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听到开门声的屋内两人不约而同齐看向他,青年温雅浅笑,更显清俊儒雅,略带惊讶道:“师傅在这儿?方才我将饭菜送您房里去了,您等一等,我这就帮您拿过来。”
“不必周折了,我回去吃就好。”
陌凌星唤住欲要往外行出的青年,又面向笑语,话到嘴边,却是迟了一迟,“笑语,等用过早饭,你到我房里来,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笑语怔怔点头,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可怜的小兔,纯澈的眸子被泪水冲刷的愈发清澈透明,只是里头所藏的绝望与哀痛,亦清晰可见。
师傅没说出答案,却也告诉了她答案。
他还能回来么?能的话,为何不直接告诉她,反而要拐弯抹角?
她知道师傅不是个会吊人胃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