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心头掠过一丝阴影,他想到了路上那帮寻衅闹事的一帮人;他抬头瞧了一下仍旧在一边洗刷的诸女,心头一阵释然。任天琪微微一笑,忙起身走上前去,边笑道:“好,爷知道了,下去早点洗刷过就去用餐。大伙一路辛苦了!”
小三与任管家点头也退出房去。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众人回得房换了身轻便干净衣衫,留下六勇与大爷鹿谦在房中,自会叫人送来酒菜。其他众人自来到前边靠着客栈大门的用餐之处-----来安酒楼。
掀开门帘,进得饭厅,便见得里面灯火通明,暖意洋洋,温暖如春。宽大客厅里摆下了好几排的桌子,已有好些客人在用饭了。四周墙壁之上悬挂些文人雅士的笔墨书画。楼梯口有张柜台,上供奉有义鼎三国的关二爷神像,像前长香萦绕,水果点心长供着。
五尺身材的酒店老板,中等个儿,胖胖的脸上笑容可掬,立于一旁殷勤与客人们打着招呼,说着玩笑。时间一长,脸上笑容倒显得有所僵硬,就好比是初春盛开之鲜花突遭了一场寒流暴雪,虽未凋零却亦深藏于冰中,晶莹透明,粗枝大叶,僵化不堪。
厅里小二们穿来走去,问津砌茶跑菜打杂,忙得甚欢,也甚得张弛。
任天琪抬头打量了一下厅里,用餐之人的确不少,有作买卖的,也有几个看似行走江湖的;人群中最引人眼球的却是位单身着绿色衣衫女子,一身珠光宝气,一头乌丝上插满了五彩缤纷的首饰,一柄光彩夺目的绿色孔雀金镲正插香螓,摇晃闪闪发光夺目。只是此女面蒙轻纱,虽见其面容轮廓俊俏,却无法看清其真面目。
此绿衣女子,非但身着华丽高贵,神情气度亦是不凡,身躯又玲珑凸凹有致,却是对店中众食客犹如视而未见,点了四样精致小菜,要了壶酒,正自蘸自饮;绿衣女正对着门口而坐,正瞧着门帘如有所思,一双美目透出淡淡忧伤,魂不守舍样,仿佛那目光自是要透过这厚厚门帘,穿过这深隧黑夜,穿过这兴奋喧闹的酒肆,一直能看到她所想要瞧得之地,想见得之人。
绝色娇艳美女的到来,虽说其冷艳不近人情,却也是引得厅中各食客兴趣大增,频频侧首偷觑,窃窃细语,惹得各自心下痒痒的。此正是家花没得野花香,娶不如抢,抢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着,却又心里惦记放不下的那个美呀。
绿衣女子的存在自是也引起了一点红温庭玉的好奇。一点红与任天琪二人相对一眼,任天琪正在犹豫挑选哪张桌子为好,就见得一点红轻摇纸扇,迈腿朝绿衣女身边空桌走去。
众人见此摇摇头,笑着移步跟上。
宫铭则是一晃便不见了。
明全管家抢上几步,将两张桌子合一起,又抽身去安排酒菜。
众人则四下坐下,早有小二上前砌上好茶,垂手一边伺候着。
酒店老板见得众人衣着鲜明,举止不凡,知是贵人来临,便亲自端来几碟小菜,前来问好。
任天琪命赏其一锭十两的银子。
胖老板高兴转身忙叫小二快点上菜,又叫人搬来店中久藏的好酒。
一点红与那绿衣女子同坐一面,自是不住打量那女子。
那绿衣女子一点亦不见羞涩,不住拿眼睛余光打量着众人,好奇,渴望,显露。自不懂羞辱与矜持了。想必此女决非寻常大家闺绣,或小家碧玉,非江湖女侠,便为随意任姓之贵家千金。任天琪一行人的到来自引起绿衣女注意,不但多瞧了几眼同样衣着华贵的郡主与众女子,亦是偷眼多多打量各位英豪,尤其是见得众人族拥着郡主与任天琪,更是一双炽热眼神紧紧盯着任天琪。
店中人为眼前这帮人的不期而遇而好奇,美人如画,少年秀俊,还有一个瘸子。
任天琪伸首偷瞧了一眼那女子所点菜肴,却是四样干货:酱香水晶牛肉,变色双黄鸭蛋,酒糟鸡爪,五香豆干。是了,本来任天琪还在纳闷此女子戴着面纱当如何进餐,这点的原是四干货,绿衣女子正手抓着往嘴里塞,一口酒一口菜,用得好不自在。自是江湖儿女了。任天琪心头一个疑惑解了,百骸舒畅,朝着郡主一笑,又瞧了四位姑娘,春风得意。
华先声轻咳一声,瞟了一眼任天琪,笑道:“天气干冷,爷还是小心点的好。免得着凉了出得差错可为不妙。”
任天琪会意点点头,心想这华先生倒是没白跟大伙一起,这一介书生如今也是炼出双明亮的眼睛,他自己当然是明白眼前这位妖艳的女子绝非偶然来到,心头自多了一丝警惕。可在他的心头,这华先生的来龙去脉却更是一个更大的疑惑或是未解之密。任天琪暗叹了一声,请华先生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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