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岂不是已经把鸢木这里的人给搞定了?”澹台沉炎扫了一眼四周堆叠的黑衣尸体,又看了看那被他们完全控制住的赫连幽,面上的表情颇有几分不可思议:“这会不会,也太简单了一点?”他们四个可都还没进入鸢木国都呢,这样居然就已经把一国给收复回来了?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如果不是即墨小姐手握天蚕且精于此道,而少君又恰好拥有着克制虫蛊的神物,你以为普天之下能有多少人可以这般轻易地通过我海神之殿的重重蛊毒?”高傲如赫连幽,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如此轻贱于他,而澹台沉炎虽然话语不多,可字里行间的蔑视意味却是十足,又怎能不令他怒火中烧?
不过他显然也是低估了眼前之人的攻击能力。身为幽冥鬼楼说一不二的杀伐之主,兼之自幼养在鬼谷老人那等脾性古怪之人身边,澹台沉炎也着实不是一个肯在言语之上吃半分亏的人物。此时听得赫连幽这般回斥自己,他不怒反笑,些微生动的表情使得那张一贯淡漠如冰的脸孔在顷刻之间就变得妖娆魅惑起来:“无论前提是什么,也不管期间过程怎样,总之,这一局我们赢得很彻底。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总明白吧?一个失败了的人,又有何资格在此大放厥词呢?”
说什么如果,可现实生活中哪来那么多如果可言呢?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结果摆在眼前那就得承认,其他的,都不过是矫饰的托辞和借口。谁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种道理,压根儿就不用普及。
再一次被打击得无话可说,赫连幽的面色难看到无以复加却偏偏拿这几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再度咬了咬牙,他却是忽然之间就好似泄了气:“罢了,才出岛不久就碰上少君和即墨小姐,也该当是我命里有此一劫。我领你们进鸢木国都就是,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讶然地对视了一眼,即墨无心和百里琉笙的眸底皆有一抹精光极快地掠过,稍瞬即逝,除了澹台沉炎,就连素来心细如尘的权梓凡都没有发现丝毫异样:“好,那我们就先进都城,其余的事,容后再议。”说完,素衣女子当先转身,仿佛没有半分戒心似的就提步上了路,而在她之后,赫连幽、百里琉笙、权梓凡和澹台沉炎依次跟上,一行五人,明明在片刻之前还作为敌对的双方互相厮杀,此时看来竟是格外的和谐。
没有人看到,走在最前方的即墨无心,在转头的瞬间就勾勒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弧。不过是容后再议而已,至于要议些什么,怎么议,那可就要看某人这一路下来的表现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