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妹呀喂
沈初黛瞪着美眸瞧他, 恨不得将手中的磨刀石砸过去。21ggd21
却见带着人皮面具的陆时鄞, 眸光在她脸上一扫而下, 随即落在了她手中的磨得锃亮的匕首和磨刀石上,微挑了下眉“沈小姐还带了谢礼”
他顿了顿, 由衷地称赞道“真别致。”
别致你个鬼鬼
只是沈初黛还未来得及发话,便听见箭矢咻咻穿破寒风而来的声音,她脸色微微一变, 刚想跳下马手腕便被祝止译攥住,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 他一手剑花耍得极是漂亮,没两下就将来袭的箭羽全部挡掉。
对方见偷袭无法得逞,没了片刻犹豫调转了方向, 便往密林深处逃窜去。
两人皆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倒也没着急追上去,回过头去看马车, 只见马车与马皆以被射成了筛子。
陆时鄞带来的马体型健壮,四肢修长, 毛色明亮, 纵使在黑暗无灯的小道上,她一眼也能瞧出那定是匹百里挑一的宝马。
那宝马如今躺在地上, 死不瞑目。
她万分痛惜地扑了上去“啊,这般上等的汗血宝马死了真是可惜了, 这修长美丽的四肢、这肥瘦分明的肚子”
陆时鄞瞧见她明艳的侧颜尽是惋惜, 刚想出言安慰待回去便送她一匹, 却见她突然转了头来,清盼潋滟的眼眸闪着光。
“做成烤全马一定很好吃。”
她顿了顿“祝小侯爷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歌七及暗卫是寻着肉香赶来地,远远地便瞧见篝火上正架着肉,自家小姐正围坐在旁边吃得正香,与她一道的还有祝小侯爷。
只是祝小侯爷神色有些不虞,转过头看着沈初黛手持着他的长剑,美滋滋地切下一块外酥里嫩、肉质鲜美的烤马肉送进嘴中。
“沈小姐既有匕首,为何向我借剑”
沈初黛将嘴中的肉咽下,不留痕迹地将沾满油的手往他左肩头一拍“祝小侯爷也说了,这匕首可是我要赠予你的谢礼,既是谢礼怎么能弄脏了再送予你呢。”
“对了,祝小侯爷怎么会刚巧出现在这儿”
她一边歪头瞧他,手中切着肉的动作却是未停。
陆时鄞无奈一笑,从她手中拿过长剑,帮她切着肉口中作答道“沈小姐刚走没多久,那管家就被人揭晓了身份,是贼人冒充的。我担心沈小姐遇上危险便追上来,幸而”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道“赶上了。”
沈初黛郁闷地将两个腮帮子塞得圆圆的,自从那三个嬷嬷来到忠国公府上,别说出去打架了就连练刀她都没法练,生怕被嬷嬷们瞧出了新生的茧子
整整半个月,半个月啊
方才那个管家出来的时候,她就知晓有问题,兴奋地与歌七上了车,期待地磨好了刀准备揍人。
谁知道
她撒气般地将烤肉咽下去。
被他给截胡了
“不过。”
陆时鄞开口问道“沈小姐拿着匕首是防身,另一物是为何”
沈初黛一噎,嬷嬷们这半个月的教导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未来的皇后,方方面面都需要精致,都需要讲究。
就不许她揍人也要有仪式感吗
这叫尊重对手
罢了同他这种俗人讲,也是讲不通的。
想及此,沈初黛在他另一个肩头又拍了下。
看着两个对称的有手印,她极是满意“当然是在给祝小侯爷您准备谢礼,这谢礼不磨得锋利点,我送不出手”
吃饱喝足,手也擦干净了。
沈初黛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想溜“歌七,咱们走”
走了半步又是被陆时鄞叫住,“沈小姐。”
她扭过头去,见他伸出了掌心。
“说好的谢礼呢。”
“祝小侯爷,这天黑风高的,路上恐怕又会有贼人袭击。我一个弱女子,得拿个匕首防身才好安心。”
沈初黛非常无赖地从袖间掏出样物件塞进他手心“不过磨刀石可以送你”
她笑得极是灿烂“祝小侯爷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摄政王府
陆箐然手捧着托盘,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书房,一时间有些踌躇。
沈小姐被选为皇后,沈家两位公子都推迟了离京的时间,离帝后大婚不过还有五天,换言之她也只有五天的时间留住沈公子了。
陆箐然轻轻抚着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神色有些复杂。
在梦中她扶持弟弟登上皇位后,便遭到了摄政王的百般刁难与暗杀,直到无意间被他瞧见了这串佛珠,便停了那些刁难与暗杀。
她只当是摄政王在设计一个更大的阴谋,谁知晓他竟然莫名其妙对自己温柔起来,纵使她对他甩脸子、没理好气,他也依旧态度和煦。
直到后来她才知晓是因为这串佛珠,摄政王将她误认成了救命恩人,方才变了态度。
实际上这串佛珠是她偶然间捡到,她也并不知晓原来的主人是谁。
但无论如何,此物可以保她性命,也可以让她如愿以偿。
想想为数不多的时间,陆箐然还是狠下心来亮了名牌,蹲着托盘进去。
摄政王的书房极是敞亮,并未过多的字画装饰物,里头的物件确实各个不俗。
屋里的地龙烧得极暖,穆冠儒穿着玄色云锻单袍坐在紫檀嵌螺钿牙石案桌前处理着公务,她用余光瞥了眼,只见他侧面的曲线极是凌厉,却又不损他的英俊。
穆冠儒似乎察觉了什么,冷声道“把东西放下滚出去。”
陆箐然忙是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将茯苓粥放在了宽大的案桌上。
她后背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不知是被热得还是吓得,亦或是两种皆有。
陆箐然狠了狠心还是突然跪下“王爷,奴婢有一事想禀明。”
穆冠儒拿着紫毫笔在奏折上勾勾画画,眼皮都不抬一下。
话语言简意赅“滚。”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陆箐然不住打战地将自己的身份来历全报了出来,还将那封信奉上“这封信是世宗皇帝亲笔,王爷一看便知奴婢说的是真是假。”
穆冠儒这才吝啬地将高傲地眼皮抬起来,轻瞥了她手上的信一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本王凭什么帮你。”
陆箐然将信往前头递了递,袖子不小心回落了一截,露出了莹白皓腕上的那串紫檀佛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