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敛沉喉结滚了滚,眸底涌起震惊。
他道“我听到你对他表白过。”
陈与麦疑惑“啊什么时候”
陆敛沉道“你还上学时候, 五年前, 你在校园里, 一个树林边。”
陈与麦思考了好久, 这才想起来陆敛沉说的是怎么回事。
她哭笑不得“我那时候是给他表演我室友给她男朋友表白的经过。”
陆敛沉完全怔住,眸色从迷茫到清晰, 再到震惊和喜悦。
陈与麦挑了挑眉“你那时候就偷偷去跟踪我你是偷窥狂还是跟踪狂”
陆敛沉不说话,此刻他的心头已经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 他想要留下, 他要重新回到她身边
即使他的过往被人扒去了最后一曾遮羞布,可是他依旧想要将从小就喜欢的女孩紧锁在他的怀里, 再不分开。
“我就是每个月都去看你一次。”陆敛沉有些局促道。
陈与麦唇角不自觉微微扬了扬, 然后道“你没事看我做什么难道你喜欢我”
说罢, 她又道“这次别撒谎,你撒谎了, 我这就走。”
陆敛沉望着她,几个字在喉咙里滚动, 落出来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些发红“我爱你。”
陈与麦浑身一僵, 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有血液直冲大脑, 让全身上下都发了热,出了汗。
她见着陆敛沉还望着她,眸底是那深切浓重的情绪。
过去她看不懂, 现在她明白了。
那些纠结,因为他的过往盘根错节,他其实时刻都在挣扎。
她缓了缓情绪,突然凑近他,道“你救了我,我觉得应该报答你。”
陆敛沉安静地望着陈与麦,等她解释。
“所以机票别改签了,作废吧。”陈与麦道“你要走了,我怎么报答呢”
陆敛沉再度震惊,他望着她,睫毛有轻微地颤抖。
一个声音告诉他,她意思是要和他在一起;另一个声音又在用力拉扯着他,对他说他会错意了。
片刻后,他听到自己问“小麦,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陈与麦望着他的小心翼翼,心脏在霎时间变软“对啊。”
陆敛沉唇角瞬间扬起,笑了。
陈与麦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灿烂又单纯,她突然想到他说的,光其实一点就够了。
原来,真的这么一点就够了吗
她问“即使是因为报恩”
陆敛沉点头,生怕她反悔一般“嗯,就算是一直都因为报恩也可以的。”
陈与麦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笑了。
陆敛沉也在笑,笑容根本没有收回。
两人就这么笑了会儿,陈与麦再次凑到陆敛沉耳边,低低地道“那等你出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他,她不是报恩。
其实当初她以为的初见,她就对他一见钟情。
之后离婚,她将一切感情都扔到了角落,一年半以来,再不去碰触。
只是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之后的种种,她发现,原来尘封并不等于彻底消失。
它一直都在。
吴特助进来时候,就觉得病房里的气氛怪怪的。
陈与麦已经重新躺到了床上,侧身对着陆敛沉的方向。
而陆敛沉趴着,脸朝着陈与麦。
两人没说话,可是吴特助就是觉得两人好像心情都很好。
尤其是,自家前老板,明明被炸伤的是后背和腿部皮肤,脸上的神经系统应该是好的吧,可为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嘴角就会扬一下
吴特助不放心,以为陆敛沉脸上神经也出了问题,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陆敛沉什么时候笑过,还频繁地笑,这完全超出了吴特助的认知。
于是,他悄然去了医生办公室,说了自己的质疑。
医生也担心出问题,又给陆敛沉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脑部也好、脸部也好,神经都没问题。
于是乎,吴特助惊骇地发现,自己前任老板好像真的是在笑
而当晚,也是一个不眠夜。
陆宅是在夜里被警察敲开门的,佣人迷迷糊糊开门,见到警察也是一惊。
随后,陆父陆母听到动静起身出来,甚至还有些窝火。
然而,那名开锁师傅供出了陆镰,警方有充足的理由要求陆镰马上回警局协助调查。
两名警察走向陆镰卧室的时候,都还在议论,说局里最近来的老大能力强,原本开锁师傅死活不说的,可老大进去后,不到半小时,那师傅就什么都招供了。
两人敲了陆镰的门,片刻后,传来一道低低的男声让他们进去。
二人打开门,才见着陆镰穿戴整齐,根本没有要睡的意思。
此刻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他这个样子,让原本还有些生气以为警察找错人的陆父陆母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二人看向陆镰,问道“陆镰,你告诉我们,这件事是误会。”
陆镰的房间窗户大开着,他靠在床边,冷冷地笑“你们不是就要接他回来了吗”
陆父陆母脸色一变。
陆镰继续道“我都听到了。”
陆父陆母心更加发沉“你别乱说,你一直都在家,什么也没做。”
陆镰只是冷笑了声,随即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们本就是别墅,二楼高度也不算高,他跳下去只是稍稍稳了一下,便已经爬起来要跑。
然而,楼下也有警察,几乎是他刚刚到了门口,就已经被人用电警棍制服。
陆镰顿时趴在地上抽搐,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