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上说“羊”的孩子年龄分层相对较低,大多数都是些孤儿啊,无人管束的流浪儿啊,还有些土生土长的“本地居民”。他们成群结队行动,手腕上的蓝色护腕是成员标识。
她对小偷小摸的小孩子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那只头羊。
镭钵街的道路兰波并不熟悉,只能依据对方向的感知随意行走,不知不觉间沿着地势一路向下。
没有人。
一个也没有。
人呢
她站在镭钵街中心的废墟上,忽然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有些痛。并不是难以忍受的痛处,但绵绵密密难以释怀,就好像一个遗忘在角落里的罐子被顽皮猫咪翻倒滚到脚边。她似乎应该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痛痛痛痛痛”她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一道看不清的黑色影子突然从身后袭来,砸在凭空浮现的淡金色空间壁上“你谁啊”
“还真不错啊你是个ortafia吧欸”
橘发蓝眼,语气粗鲁到让人想拎起来打屁股,小团子不客气的话在看见她转过去后尽数咽回肚子里“你跑进这里来干嘛啊”
“”她也愣了一会,歪头看向对方“你是那个品位不错的小家伙嘛”
“啊,谢谢不对”团子眼神发生变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身衣服,你是个ortafia”
“嗯这么说也不算错,大概是个兼职”
人家正儿八经的工作是潜入搜查官啦
橘发团子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钴蓝色眼睛里有几分犹豫“喂,你要是赶紧从那里退出来我就当今天没看见你。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这件事,她也想啊
问题是退不出来了
这么悲伤的事就不要让人想起来啊
他误解了她的沉默,团子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山羊“你确实很强,但肯定不会比我强。今天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再看到你,就是敌人。”
长发女人突然移动上前拎起团子离开原地,他被吓了一跳,正要用异能力摆脱困境就看见红色液体顺着她的额头向下流淌。
“喂你没事吧”如果她刚才不拉自己那一下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她抬手捂住伤口,弯腰拉着他向暗巷冲去“快走,我无法判断狙击手要杀的到底是谁。”
理论上ortafia首领的命可比这么只团子要值钱得多,但是不这么说的话,说不定团子就跑了。
断断续续的头痛让她无法精确操控异能力,幸亏那一瞬间的直觉告诉她该怎么做,不然就不仅仅擦伤而已。脑海中不断翻涌的画面与外在伤口带来的剧痛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暴躁,仿佛有一把火点燃灵魂,不做些什么她就会被这把黑色火焰焚烧殆尽。
两人躲进繁杂暗巷,她灵活机敏的带着他拐来拐去,再出现的子弹没有一颗能追到她的踪迹,二十分钟后他们在一栋无人空屋顶层堵到了放暗枪的人。橘发团子一脚上去跺碎了半个楼顶,不用他继续追击淡金色的亚空间弹及时补刀,狙击手被禁锢住四肢无法动弹。
“是谁派你来的高濑会gss阴刃kk商会坂木运输”她一个个数过去,淡金色亚空间体一寸一寸碾碎俘虏的手指。狙击手疼痛难忍,张大嘴疯狂吸气却发不出哀嚎。
再往后的画面恐怕不太适合未成年人旁观,兰波小姐好心给了这倒霉家伙一个痛快现在不赶紧上车等被医生知道她怕这个狙击手会后悔来到世界上。
她扔掉被榨干情报价值的俘虏,头疼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回到港口。被放置了许久的团子没有跑,像只毛茸茸企鹅幼崽那样侧头向前探头探脑,发现狙击手不见了,脑袋上冒出大大问号。
“人呢”他一点也不害怕,兰波勉强扯扯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哪有那么多问题”
两人说话都不好听,脾气也是如出一辙的暴躁。兰波是头疼的要死,团子是地盘被人侵犯,两人站在烂了一半的屋顶互瞪十分钟,新的战斗一触即发,却因戏剧般的转折戛然而止“喂你好好站着不要晃啊掉下去了”
“啊”
团子吓得一激灵趴到墙边向下看。
幸亏镭钵街的房子都不高,所谓的两层还不满三米,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奇怪长发女人脸色苍白摔下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安安静静躺在污浊的尘土上,血液沿着地面凹凸蜿蜒流淌。
“艹你不要死啊”
“喂,这个人,感觉很危险啊。还是直接弄死吧,反正中也不在,就说她自己没挺过来呗”
“还是别了,中也发脾气好可怕打人好痛,我打不过他,你去说”
“”
“算了,先看看她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总不能要我们做白工。”
“手机钱包钥匙扣,这什么玩意儿宝石吗”
“好像是水晶,有钱人,钱包里都是卡。别弄死了,等她醒了让她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