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愣住, “你是说, 那时候宋阿姨她”
池箫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他牵住谢蔷的腕,“因为我的软弱,我们才被迫分开了那么长时间,你放心,这次我回来, 我们”
护士在外面敲门,进来给池箫换药。
谢蔷匆匆站起身,池箫牵着她, 没有松手的意思。
护士手里拿着药物, 对谢蔷说“不好意思, 麻烦您让一下。”
谢蔷把手从池箫掌心中抽出, 对他说“你先换药,我在病房里不太方便。”
从病房出来, 谢蔷独自在外面站了会儿, 透过玻璃, 看见池箫解开衣衫扣子,露出无遮无掩的胸膛。
左胸腔往下的位置, 有一道明显的手术疤痕。
看深淡程度, 应该已经有好几年了。
谢蔷脑海里忽然闪过件事。
换好药, 护士从里面出来,被她拉住
“你说他肋骨曾经断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离开考场, 柳明修让过路学生不小心撞了一下。
他手上有伤,被对方书包链子划到,伤口顿时崩开。
柳明修淡淡蹙了下眉。
舒宁揪住对方领子,“你怎么回事儿没长眼是吗”
男生吓了一跳,余光看见柳明修手背上的伤口不停往外冒着血珠。一圈儿整整齐齐的牙印,不像是让书包链子划的。
男生不敢惹事,匆忙道歉“对不起,刚才太急了没注意”
柳明修心情不好,没心思在这种小事上纠缠。
他说“算了。”
舒宁松开手,警告了对方几句,让对方下回走路记得带上眼睛。
医务室内,校医给柳明修包扎。那么深的伤口,看着就疼得慌,半瓶碘酒倒上去,柳明修没出声,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校医四十多岁的年纪,孩子跟他们一般大,平时为人温和,遇见学生总会忍不住唠叨几句。
校医叹了口气“看这牙口,一定是让小姑娘给咬的。”
旁边舒宁和杨夏忍不住扑哧了声。
校医问“小姑娘就负责给你咬成这样儿,没负责给你包扎啊”
柳明修看着校医给自己手上一圈圈地缠纱布,诚实地说“我也咬她了。”
谢蔷在车里咬他的那一嘴没留力气。
回到家,他咬在她肩膀上的那一嘴也没留力气。
伤口很深,估计她会疼上好几天,好好长些教训,不是哪个男人的车都可以上,哪个男人的怀抱都可以靠。
包扎好伤口,柳明修站起来,裤兜里的手机在震。
他拿出来,屏幕上显示是老刘的电话。
那头,老刘对他说“上午谢小姐去医院了,还见了那位叫池箫的先生。”
从医院回来,谢蔷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定。
护士告诉她,池箫是三年前受的伤,还给她看了病例。正巧是高一她和池箫交往的那段时间。
车停在御城公馆外,司机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将将回神。
回到楼上,谢蔷边出神想事情,边在门锁上输入密码。推门进去,余光看见旁边鞋架上摆着一双男士球鞋。
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
柳明修从厨房出来,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色毛衣,勾勒肩宽窄腰,颈脖修长。
领口开得挺大,肩膀的线条一览无遗,锁骨尖锐陡峭,如同高山走势。
白色很挑男生的气质,他有那么高的个子,又有那么长的腿,随意往那儿一站,有挺有范儿,像是从时尚杂志封面上剪下来的人物。
柳明修微微挑眉,“回来了”
自从柳明修走后门拿到了这边的门禁,又把她家大门密码记得烂熟于心,谢蔷对于柳明修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家里,已经见怪不怪。
她弯腰在玄关处换鞋,心思有些不在,淡淡地应“嗯。”
柳明修倚在门边,无声看着她换鞋的动作。
过了会儿,他走到她跟前,稍一弯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谢蔷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人已落入他怀中。
她双腿悬在半空,没了挣扎的余地,错愕道“你干吗放我下去”
柳明修抱她在沙发坐下,臂弯搂着她的腰,像抱着一只小娃娃。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低头想亲吻她,被谢蔷避开。
谢蔷目光落在客厅一角,有意不去看他,低声说“去见了个人,在外面耽搁了。”
柳明修动作停下,“去见谁了”
他语气很淡,她却听出了逼问的意思。
她肩膀上的伤口还疼着,在外一天的疲累,各种各样的不悦,一下子全涌上来。
谢蔷回头,有些不耐地道“柳明修,我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和你交代吗”
换作是平时,柳明修早就跟她吵起来了。